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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您进棺材起码再有三十年。”韩劭烐抬起头,两道浓眉弯了弯,“那我保证在五十七岁前结婚。”

老爷子嘴角抽动,那千篇一律的斥骂到嘴边又收住了,他觉得自己未来要是活不过三十年,铁定也是眼前这个刺头闹的。

酝酿半晌,韩长宗叹了口气,又道:“我知道,你这几年一直单着,还是因为放不下那个文辞?”

韩劭烐拧起眉:“又来了,咱能不聊这个话题吗?”

“你还烦了,当年差点搬空我的藏品库去讨好文辞父母时,你不是挺欢脱的吗?”

“…也是你同意的。”

“那是因为你说这是为婚姻做投资。”

“那我不过就是投资失败了。”

“你也知道自己失败了,那为什么还不寻找新投资目标,只要你能找着目标,家里博物馆都任你搬。”

“…”

韩劭烐不觉得自己吵不过对面,但看老爷子吹须瞪眼的样子,又担心真给他气上火折了寿。

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老爷子盼他成家的那份心…

早年艰苦创下诺大家业,人到中年本该享儿孙满堂之福,却经历了丧妻丧子的人间至苦,韩家门庭繁锦,可关上门只就老爷子跟自己孙子两人,对唯一续香火的孙子喜欢男人一事都无所谓,就盼着亲孙能成家添口,他再去领养一堆小重孙,而不是吃顿饭都是爷孙俩在这互瞪眼…

可就算理解,韩劭烐也提不起恋爱结婚的劲儿,早年那场轰轰烈烈的追逐,好像耗光了他精神层面的很多东西。

“算了,告诉你件事。”韩长宗尽量平和道,“文辞一家要回川海了。”

韩劭烐一愣,缓缓抬起头。

“他父母准备回国发展,拖中间人找到我,指望我从中帮持一把。”韩长宗说,“你也知道,韩家和文家本没有交集,但当年你追求人家文辞时硬将两家挂上了交情,后来文辞结婚,两家又基本断了往来,这一来二去的,你说这忙我是帮还是不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