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恐高。

但端木金不能说,也不敢说。盼天盼地终于盼到了陆星河愿意心平气和地和他坐下来吃顿饭,他才不愿意说些扫兴的话破坏气氛。

“喜欢,陆叔叔你知道的,我很喜欢极限运动的。”端木金强颜欢笑地答道。

“呵呵。”陆星河喉间发出一声愉悦地轻笑,眼眸微微眯起看着对面目光游移,看桌子旁造型独特的立灯,看桌子上的菜,看他,就是不敢低头欣赏脚下壮阔的美景的端木金。

他被这般胆怯的端木金取悦到了,脚下轻轻点着玻璃砖。牛筋底的休闲鞋发不出清脆的声音,只有闷闷的响声。

那声音没响一次,端木金的脸就青白了一点。

陆星河也藏了坏,故意多点了几下玻璃砖,不出一会儿功夫,端木金那头充满活力的小卷毛也蔫蔫地软垂了下来,那双漂亮的蓝灰眸子,在暖黄的立灯照耀下泪光闪烁,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陆星河见好就收,带着笑的平静面上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他把人要欺负哭的样子。

“早上老师给我打了电话,校里处理的结果我已经知道了。”陆星河拿起盛着猩红液体的高脚杯,唇边的笑浅而温柔,对着端木金举杯,语气真诚地道谢,“结果我很满意,谢谢你,端木金。”

话落,陆星河先干了这杯酒。

微微扬起的脖颈上喉结滑动,淡色的唇上沾着猩红的液体,哪一个都在撩拨着端木金脆弱的神经。

不过,也只是撩拨而已。

端木金攥着杯脚吞了口口水,一肚子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