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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尘埃腾飞 艾米 1000 字 1个月前

“现在不同 — ”

“有什么不同?”

她答不上来,只好搞恐怖主义:“好啊,你现在是把我当佣人在看待,我不干了,我走了。”

她边说边解腰间的围裙,滕教授赶快挂白旗投降:“跟你开玩笑的。你这个人哪 — 一点玩笑都经不起 — ”滕教授见她把围裙系回去了,胆子又大了起来,“你不帮我做饭了?那好啊,我天天上你家去吃 — ”

“赖皮!难道你跟小杜结了婚还天天上我家去吃?”

“那有什么,我可以带着老婆孩子全家到你家去吃 — ”

两个人都笑起来。

事后想起,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像有阵发性疑心病一样,发作的时候看见什么都可疑,不发作的时候看见什么都不可疑,而发作不发作,全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可以决定的。

她觉得她在这一点上跟滕夫人很像,滕夫人不就是这样的吗?一点事就怀疑人,一点事就相信人,只不过滕夫人比她胆子大,敢闹,而她胆子小,不敢闹,但本质上是一样的。

她想,一个人要么就不起疑心,不起疑心就不难受;要么就像滕夫人那样,闹就闹出来,把气都出了。不然的话,窝在心里,集郁成疾,肯定会得癌症。说不定滕妈妈就是这样得的癌症,丈夫年轻时肯定还是不错的,又在中学教书,肯定很得那帮女老师女学生喜欢,滕妈妈是中学校长,碍着个面子,肯定不能像滕夫人这样闹,只好窝在心里,埋下了癌症的病根。

这样想想,陈霭益发觉得嫁了赵亮是莫大的福分。以前的人说“丑妻是个宝”,现在应该加上一句“劣夫是个宝”,赵亮人长得不出众,又赚不到钱,性格还这么烦人,哪里会有女人喜欢?算她陈霭瞎了眼睛,才会嫁给赵亮,但世界上有几个像她一样瞎眼睛的女人呢?她嫁赵亮,至少还是在赵亮没结婚的时候,现在赵亮结婚了,孩子都多大了,就更没人瞎了眼来做第三者了,她也就不用集郁成疾了。

陈霭刚把这件事想通,又发现好几天没见到她的老板了,疑心病又上来了,把这事也拿来拷问滕教授:“我老板好几天没露面了,你知道不知道她上哪去了?”

“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怎么会知道呢?你是她的手下,天天跟她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我一个外人,又不跟她在一起工作,怎么会知道呢?”

在滕教授这里没诈出老板的行踪,陈霭还真有点着急呢。她老板这段时间两边飞,经常不在办公室,几天不见,倒不是什么稀奇事,但这次老板连每周的 b etg (实验室会议)也没露面,就有点奇怪了,因为她跟老板干活这么久,对老板的工作作风很了解,每周的 b etg 几乎是雷打不动的,这是老板检查工作布置任务的唯一时机,其他时间老板经常是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忙,很少突击偷袭手下的工作人员。

以前也有过老板无法参加 b etg 的情况,但老板都会让系秘书提前来通知大家,或者自己打电话来告假。陈霭一向很为老板这一点感动,哪怕迟到几分钟,老板都会通知大家,怎么这次 b etg 没露面,连说都没说一声呢?

她向实验室的几个人打听了一下,大家都说不知道。她想去问问大老板,又怕暴露了老板没上班的秘密,而且她很少跟大老板打交道,有点怕大老板。

最后她决定去问问系里的秘书,因为她跟秘书的关系还不错,这可能是她这个人的特点,不管她在哪里,总是跟那些看门的、扫地的、送货的、办事的下层人员搞得很熟,但对当官的有点敬而远之。

她把老板几天没露面的事对秘书一说,秘书也觉得很奇怪,说老板这两天应该在 d 市,如果老板去 n 大那边,一定会向系里告假。秘书马上给老板打电话,打了手机又打家里,都没人接,只叫留言,秘书留了言,又给 n 大那边打电话,那边也说没见到老板。

秘书谢了陈霭,旋风般地跑什么地方报告去了。陈霭本来想请秘书别张扬,但她怕万一老板出了什么事,她叫秘书不报告,就麻大烦了。

如果不是滕教授还在 d 市,陈霭真要以为老板跟他私奔了。但滕教授一直在 d 市,老板也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应该不会丢下工作跟任何人私奔。

她打电话给滕教授,把这事告诉他,他提议说:“我们去她家看看吧 — ”

两个人开车去了老板那半山腰的住宅,前两次都是晚上来的,觉得有点阴森,今天是大白天来的,又是艳阳高照,没有阴森的感觉了,只觉得房子比较老,造型比较独特,门外糙坪上cha着一个 for sale (此房出售)的牌子,没看见老板的车,不知道是停在车库里,还是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