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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 艾米 955 字 1个月前

“怎么能这样?”

“怎么不能这样?难道这样会伤害谁吗?谁也不会伤害,但可以保护你自己那颗可怜的心 -- ”

她好奇地问:“那你就是这么做的?”

“当然啦,我不这么做,怎么知道这法子灵光?”

“你还需要这么做?”

姚小萍呵呵一笑:“你以为我是个铁石心肠?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知道没谁来保护你的心,只有你自己对自己负责 --- ”

石燕想了想,说:“我觉得我做不到这一点,如果我这样在心里脚踏两只船,我就觉得 -- 自己很卑鄙,就感觉不到 --- 爱情的甜蜜了 --- ”

姚小萍也不勉强,改口说:“那我再教你一手,你就这样想吧:为爱情受苦也是一种享受。”

石燕觉得这个方法比较好一点,姚小萍见她默认了的样子,叹口气说:“人真是没办法改变的,你慢慢为爱受苦吧,我要约会去了。”

又过了一天,卓越还是没打电话来,石燕觉得自己为爱受苦的决心已经快崩溃了,只想哭,无缘无故地就会有眼泪涌上来。就在她准备实行姚小萍提供的“以黄制卓”的方案的时候,卓越的电话来了,背景里听上去好像很嘈杂一样,两个人不得不大声说话。

她问;“你在哪里打电话,怎么这么吵?”

他答:“在火车站,你能不能到车站来接我?”

她糊涂了:“哪个车站?”

“当然是 d 市的火车站 --- ”

她眼前马上浮现出他人拉肩扛大包珍珠项链的镜头,几个大包压得他弯了腰,他满头大汗,正用哀求的眼神望着她。她想,莫非他在电话里听错了,以为“五串”是“五万”?她慌了,问:“我 --- 怎么 -- 来接你?”

他一笑:“什么怎么来接?打的过来呗 --- ”

她连声说:“好,好,我马上就过来 --- ”她本来还想说,“你坚持住”,但觉得时间不允许了,而且说了也没用。她连忙挂了电话,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拿了给他买的太阳镜,就匆匆忙忙跑到校门那里去打的。

到了火车站,她没看见珍珠项链大包,只看见海蓝色 t 恤扎在浅米色长裤里的卓越,已经戴着一付太阳镜,跟她买的那付不同,但也很出彩。他就像他在影集的那些照片里一样,鹤立鸡群地立在那里,而那些从旁走过路过的“鸡”都在望这只“鹤”。她心跳加快,简直不敢相信他等的是她。

他也看见了她,微笑着,站在原地没动。但等她走到他跟前时,他伸出一条胳膊,把她揽进怀里。

艾米:至死不渝(34) 2007-11-05 04:08:09

石燕没想到卓越会来这么一手,顿时羞得满脸通红,生怕旁边的人看了起哄。还好,旁边的人只好奇地看着他俩,就像看外国人当街搂抱接吻一样,不理解,很诧异,但充满了符合国策的对外国人的宽容,还有自发的对洋人厚脸皮的佩服,总结起来就是:看看的可以,学习的不行。

不过卓越很快放开了她,用刚刚搂过她的那条胳膊招手叫来了一辆的士。车一停,他就很殷勤地为她开车门,等她坐进去了,他又为她关车门,然后才把他的包放进后车箱,旋到他那边,坐进车里。

不知道是不是 d 市人太老土,或者卓越太打眼,反正这一幕也有很多人围观,而且脸上的表情已经由好奇发展到了悲天悯人了。可能有些人把她当成了残疾,以为她连车门都不会开,又或者以为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拐卖了还不自知。总而言之,围观的人都是一付“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情,但只在那里“哀”,只在那里“怒”,却不伸手相救,个个都象生了根,钉在那里。司机不得不按几声喇叭,才惊醒了几个爱惜生命的,裂开一道fèng,让他们的车冲出了包围圈。

石燕这个没见过场面的菜鸟自然是尴尬万分,仿佛人们的视线都是一道道电弧,灼得她脸发痛。但卓越好像很习惯这种人眼聚焦,他泰然自若,一点也不怯场,使她感觉他以前最少当过四年联合国秘书长,惯于去那些贫穷落后地区访问,练就了被第三世界人民死盯而见怪不惊的联秘风度。

车已经开离了火车站前的广场,但石燕的大脑似乎没带上车来,还是空空如也,只觉得整个人象被一股气浪掀到了空中,心里知道应该把自己的身体调节成一个减少撞击的姿势,但就是没力量支配自己的四肢,只好束手无策地等着直通通地摔到地上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