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檬此刻就像霜打的茄子,她筋疲力尽地依在门板上,不去想了,前方已是一片黑暗,再黑一点又有什么差别呢。

……

天空漆黑如墨,雨刷不停洗刷着挡风玻璃,贺旗涛开启近光灯,能见度依旧很低,车轮艰难地行驶在盘山道间。原本四个小时就能开到的路程,现在八小时能到就不错了。

他戴上蓝牙耳机,持续拨打陆檬的电话,有时候就是这样,你越是担心越是找不到你担心的那个人。其实只要对方接起电话,所有不安顷刻消散,却不知道谁在跟心情较劲儿。

……

陆檬在浴室中待着很久,她裹着厚实的外衣走出浴室,喷嚏连连。

许志希立刻将一条毛毯披在她肩头,她很想愤怒地丢在地上再给他一耳光或者一刀捅死他算了,可是,她还在奢望,奢望许志希放过她。

最好一觉醒来,许志希对她说:陆檬,其实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也没有不堪入目的录像片段,你回贺旗涛身边去吧。

陆檬蜷缩在床脚,一碗热气腾腾的姜糖水摆到她的面前,她反感地推开:“不喝,谁知道你又在这里面下了什么药……”

“没有,就是一碗驱寒的糖水。”许志希不自然地抓抓头发,他依旧一身湿漉漉的衣裤,陆檬在浴室里多久,他就站在门外守候了多久,生怕她自寻短见。

“李主编,摄制组,公益短片,这些都是你编造出来的?”陆檬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