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檬躲在被窝里,合起双眼,逼着自己什么都不去想,努力要把那些肮脏的画面全部遗忘。

贺旗涛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不由喟叹,活了27年,恍然发现女人是多么地脆弱,她们的心比花瓶更容易破碎,一句话,一件事,甚至一个不经意的眼神,都会令她们浮想联翩,并且通常情况下会往最糟糕的方面琢磨,使劲往死角儿里钻。

他的电话再次响起,来电是赵宁,他走出卧室接起。赵宁其实没什么大事,就是一晃个把月没与贺旗涛见面了,十分想念。他刚巧来这边办事儿,人就在楼下。

听罢,贺旗涛下意识看向卧室门,第一次为了女人婉转地拒绝铁哥们。

“陆檬的情绪还是不稳定,刚睡下。”

“哦,还没缓过劲儿呢?那行,你多陪陪她吧。”

话音刚落,赵宁已挂断电话,语气还算平和,但态度已表现出不满。

贺旗涛捏着电话,不管是半夜三更还是他正在忙碌,只要哥们一通电话打来说有急事或心事,他从没含糊过犹豫过,叫去哪就去哪,反之也是一样,所以他非常理解赵宁的心情,必然会产生一种“娶了媳妇忘了朋友”的感觉。

他吐了口气,冲了一杯热牛奶,再次返回卧室。

陆檬顶着一双红肿的眼睛,依在床头,见他走来,虽然她也不想,却还是反射性地撇开头。

“你是不是很恨我?”贺旗涛放下牛奶杯,勾起她的下颌。

陆檬垂眸不语,抓过毛绒大兔子抱在怀中,阻隔彼此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