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思的脊背重重撞上墙壁,她吃痛地眯起眼,缓了缓情绪之后,倏地,拉近贺旗涛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双手一环搂住他的脖颈,朱唇席上他的唇。

贺旗涛怔了不到半秒,一把甩开齐思思的搂抱,将她整个人甩到半米之外。齐思思脚穿高跟鞋,脚踝一歪跌倒在地,她却没有哭闹,而是清冷一笑。

贺旗涛用手背抹了下嘴角,红色唇膏令他心生厌烦,说实话,他原本对齐思思还存在那么一丝好感,或者说,稍许的愧疚感。但是如今,他什么都不想了。

“你是刘爽的女人。自重。”语毕,贺旗涛抓起车钥匙,扭动房门准备离开。

然而,一双小手紧紧环住他的腰部,紧接着,湿润的液体渗入他的衬衫……

贺旗涛用力合了一下眼皮,把更难听的话咽回喉咙,试图掰开她的手指。

但是她的两手在他身前打了一个死结,她知道他的臂力强劲,所以手腕相互死攥,似乎不砍断她的手,绝不会放开。

“松手。你应该知道我一翻手就可以把你撂倒,但我没打过女人,你希望成为第一个?”贺旗涛给出最后的警告。

齐思思却不惧威胁,更加努力地紧紧手腕,随后自信地说:“你不会打我的,别吓唬我了……我现在告诉你,我和你的好朋友分手了……”

听罢,贺旗涛脊背明显一僵,他刚要说点什么,齐思思又说:“不是因为你,是我们性格不合,他是一个好男人,老实憨厚,我却不是一个安于现状的好女人。就这样。”

“你们才交往几天?为什么……算了!爱不爱是你俩的事儿,我不掺和。”贺旗涛终于知道刘爽借酒消愁的真相,说不迁怒于齐思思那是假话,但是感情的事确实勉强不来。

齐思思发现贺旗涛不再强掰她的手腕,她眼中划过一缕笑意,故作怯懦地说:“嗯,本来就与你无关,其实不做情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我也没想到刘爽的反应这么大,我刚才确实是有些吓到了……再加上喝了一点酒脑子乱了,竟然想起咱们谈恋爱时的情景,你还记得么?那时候,不论我把你惹得多生气,只要主动献上一吻,你很快就消气了……”

随着她的表述,贺旗涛的脑中浮现出一些片段,那一年他十九岁,年少轻狂不懂事,吵起架来也是得理不饶人,他只要一瞪眼,她便吓得掉眼泪,的确没少受欺负。

想到这,贺旗涛猛地甩了下脑瓜,吐了口气,坦白地说:“刚才的事自当没发生过。如果刘爽愿意和你做普通朋友,那我也是你朋友,如果他接受不了分手的事实对你由爱生恨,我也会站在他那边。”

齐思思吸了吸鼻子,松开手,缓缓走到贺旗涛面前,仰起头,眼中含着泪,幽怨地问:“我一直不明白,且不说现在,就说咱们交往的时候,朋友似乎一直比我重要百倍。我身为你的女友,约会时基本是三五成群,你和哥们勾肩搭背聊得火热。好不容易赶上一次单独约会,你不带我逛街看电影,却守在家里看足球比赛,我就像傻子一样陪你坐上几个小时,再回学校。即便如此,我还是喜欢你,可是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的心情?……哪怕一次?”

贺旗涛注视她一双委屈的泪眸,抿唇不语。

“我只想听你说一句实话,你真的喜欢过我吗?”齐思思的泪再次滑落。

贺旗涛顿了顿,撇开视线,轻描淡写地回:“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何况我已经结婚了。不提也罢。”

齐思思注意着他脸上每一次细微的变化,他从暴戾到沉默、不敢直视她的双眼,最终含糊其辞地给出答案。

综上,她凭直觉判断,贺旗涛没有忘了她。

第二十章

车轮滚动在静谧的马路间。贺旗涛按下车窗,一手把握方向盘,燃起一支烟,有些记忆不经过提醒也就忘了,那一年的齐思思还不满十八岁,属于破格进入电影学院就读的优等生,她热爱跳舞,表演富有张力,为人处事低调得体,是老师学中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然而,自从齐思思与贺旗涛交往之后,她第一次逃课,第一次不按时返回宿舍,学习成绩是否下滑他就不得而知了,只知道当所有人都认为齐思思一定会成为冉冉升起的影视明星的时候,她却改做影视幕后工作,确实有些可惜。

时隔多年,或许她人生中的改变与己无关,却硬要联想一下。

贺旗涛深吸了一口烟,此刻只希望好哥们刘爽不要因为此事伤心太久。

回到家

陆檬早已入睡,贺旗涛没有像以往那样不管不顾制造声响,而是蹑手蹑脚做着每一件事,警告自己,过去的早已结束,引以为鉴吧,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