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仅仅是出远门前为自己准备好的鞋袜而已。
她突然被这话中的淳朴豁达打动了。
等艾景初找到曾鲤的时候,她已经一个人在老大娘的床上睡着了。曾鲤没有关灯,所以他进门一眼就看到了那口棺材,立刻明白了她昨天为什么睡不着了。
可是,此刻她却睡得很沉,以至于他走进屋坐在床头,她也没有察觉。
他第一瞧见她睡着的样子,一头长发散在枕头上,嘴唇微微张着,箍着矫治器的门牙从唇间的缝隙露了出来。下巴上,那缝过针的地方,有一道不浓不淡的痕迹。
艾景初起身回到门口,将灯拉灭,又做回床头。
雨还在下,落在瓦片上叮叮咚咚的,他就这样默默地陪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醒了。
“你怎么在这儿了?”她带着未退的睡意问。
“怕你害怕。”
听见他的话,曾鲤顺势朝那口棺材望去,少许后,回到说:“我不怕。”
他笑了下,拍了下她的头。
她将手伸了出来,搁到他面前,皱着眉说:“手疼。”
大概因为下雨,房子靠着山,湿气重,她长了腱鞘囊肿的那根手指酸胀难耐,以前这种时候她都是自己咬牙忍忍就过了,现在却是第一次在人面前借题撒娇。
艾景初甘之如饴,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里,轻轻地揉捏。
她觉得惬意极了,“又想睡觉。”
“那就睡吧。”
“你先唱首歌给我听。”她轻轻说。
“又来了。”艾景初知道她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