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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於她的「如果可以」语气太强烈,实在不像是询问而是命令,我只好问:「为什麽你不回国?」「我是老人,坐多了飞机不好。」章女士理直气壮。

「我是病人,有心脏病。」我冷静指出,另外我怀疑,就她现在说话这个精力,有哪个方面说明了她是个不能坐飞机的「老人」了?

结果她发现耍狠不成,改成玩软的,哭著说:「我想你……儿子。」哭得我一身鸡皮疙瘩,就为了一起吃顿饭这女人连这不入流的招数都使上了,我无可奈何,只好答应了去美国一趟。

「中秋节那天必须到。」章女士最後语气一转,声音没哭意了,特别注重地说。

我在她心里是那种会反悔的小人吗?不就是一顿饭吗?我至於跟她撒谎吗?我嗯哼了一声,挂了她的电话。

真是气死我了,我这麽好的儿子,英俊潇洒通情达理,她到哪里找去,竟然怀疑我会说话不算话。

可是,看到聂闻涛一听说我们要去美国过中秋节,就大包小包的准备时,我确实有点不太想去了。

我尽力挽救我们能轻装去美国的旅程,说:「衣服不用带这麽多了,我们只住一、两天……」好吧,我是闷骚,衣服习惯老换,一星期都不带重样;可是,我是只去一天,不是去很久好不好。

他看我一眼,想了想,把一些我常穿衣服拿了出来,塞袜子进去了。

我哭笑不得,他怎麽老是对我的袜子这麽执著,至於去个美国还带上十双二十双的吗?

等到他装药瓶时,那些瓶瓶罐罐为数之多让我怀疑美国海关怎麽可能让我们通过,我只好制止,再次提醒:「只去一、两天。」他又想了想,好像觉得我有点理,不整理这些身外之物了,对我说:「我出去一趟。」我扬眉,「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