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自己这样的人,怕也是他的不幸。

有时候,王双唯都想,如果他不那麽在意他,只要少在意一点,他也怕不会这麽操心……他宁肯他少爱一点,如果时间可以来得及,他不愿意纠缠聂闻涛,只要他少爱一点,哪怕自己在惶恐的边缘一日一日徘徊,也胜过今日要抛弃爱人离去的凄惶感。

可这世上,是真没後悔药的。

两个人的相处近来安静了许多。

王双唯已无过多精力戏弄人,大多时候只是躺在聂闻涛身边,拿著一本书翻翻,更多的是与聂闻涛手指交缠,拿著聂闻涛一个熟悉得闭上眼就能清晰纹路的手掌能看上半天,直至再次睡去。

俩人交谈甚少,聂闻涛看他睡去,会帮他盖上轻柔的毛被,等到公事处理好,再抱他去床上俩人睡著。

一天这样一天的,外面的人都日日夜夜笙歌乱舞,醉酒求欢,可聂闻涛却安之若泰,怀中抱中的人,已超出他今生愿望所得,他再也无别的所求。

小胖也变成了老胖了,他早就知道不对他们之间有过多言论,只是在三百六十五天中的一天会对聂闻涛说,“你是老板,也可以出席下年会……”

聂闻涛一般都不会回答,只是有一年他看著又胖了的老胖说,“我狠辣至今,不过想有朝一日跟他站同一顶点时能维护他,我还在这里,只是他还需要我坐在这个位置。”

年纪大了的胖子苦笑,後来那年,他没再重复那个问题。

晚上吴宅里连接主卧的阳台上,吴起浩问吴起然,“聂闻涛何不干脆放下公事陪著双唯?”

吴起然冷笑,“小唯没说放,他敢吗?”

吴起浩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