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

他们瞧著格奥弗雷从皮包里拿出了一封信,格奥弗雷扬了一下手,道:「宇真,你不好奇诺在这封信里面说了什麽麽?」

叶宇真淡淡地眨了一下眼帘,平淡地道:「你的这位朋友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让我对他好奇,不过可惜……从来没成功过。」

「别把自己看得太有价值,也别把话说得太满!」格奥弗雷抬了一下下巴,然後就抬手将信拆开,酒吧间里鸦雀无声,格奥弗雷一瞬里的脸色变得有一些难看。

他轻哼一声,抬手将信丢到一边,「哗」地起身就离开了。

叶宇真将信取了过来──一张空白的信纸,仿佛是在与他刚才所说的话交相辉映,叶宇真没有什麽喜色抬起眼帘透过信封的上方与安德鲁对视了一眼。

安德鲁坚硬的下巴微抬,轮廓分明的嘴角微弯,像是做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叶宇真深吸了一口气,将信抛下径直朝著酒店走去,他在房中等了一会儿,安德鲁便推门进来了。

他走到了叶宇真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眼叶宇真,然後微微前倾身体,将叶宇真的下巴抬高,宽宽的眼帘微垂,然後微笑道:「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你,叶宇真,就是我安德鲁的人!」

叶宇真头只微微一动,便甩开了他的指尖,安德鲁也不著恼,从自己的西服里拿出了一封信,放到了叶宇真的手间微笑道:「给!宝贝!」

叶宇真微微低头,发现那封信竟然都没有拆口,他似乎有一点意外,微微抬起了眼帘,道:「你不看一下嘛!」。

安德鲁微眯了一下眼,道:「宝贝,你要知道你对我的了解也不够,在很多时候,我的意思是很多时候……我还是很愿意在你面前当个绅士。宇真……我也希望你能尽可能让我当个绅士。」

叶宇真微抿了一下嘴唇注视著他出去,才慢慢地撕开那份信,林龙究竟会给格奥弗雷写什麽,别人也许不会拿自己跟自己父亲的前程开玩笑,但这个人一定不包括林龙,林龙是丧心病狂的……他修长的手指展开了信。

上面写著很短一句话,真是因为这行字叶宇真才能断定它真得是林龙写的信,上面很龙飞凤舞的用中文字写著三个字:嗨,宇真。

叶宇真几乎能听到林龙用他那谈判家一样的发音在说著这三个字,很标准,但音与调间充满了恶意的调笑,这才是林龙的嗓音,这让他的脑子像是在嗡嗡作响。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平静,叶宇真抬起手指拉了拉衣领,再一次用力深吸了一口气,然後起身对著镜子,又纹丝不乱地将自己的扣子扣上。

安德鲁在酒吧间喝著酒,叶宇真挺平静地走了下来,但只要了一杯咖啡,他好像自从五年前那次意外事故以後就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喝过酒。

叶宇真端了一杯咖啡然後走到了吧台的上方,坐到了钢琴座上,将杯子放好,很娴熟地弹了一首歌曲,不是安德鲁当年听过的那首《night prayer》,而是相当一首清新舒缓的音乐。

自从有了这麽一位多才多艺,品味不凡的警司当情人,安德鲁很扎实的补习过有关艺术类的课程,当然其中就包括钢琴曲,但这首却不包括在内。

「不知道这首是什麽歌曲是不是?」格奥弗雷在一旁凉凉地道。

不得不承认格奥弗雷自我疗伤的能力还是很强的,总是上一刻气得要命,拂袖而去,可过不多时他又会自动冒了出来。

安德鲁弹了一下宽宽的眼帘,格奥弗雷淡淡地道:「这首曲目丹尼尔可是相当熟悉的。」

「丹尼尔……哦你是说美国的那位容清……」对於这那位曾经在林龙绑架叶宇真的案子里突然倒戈相助的美国籍的华裔安德鲁当然是很有印象呢,而且从那次之後,他们一直有著很好的生意往来。

所以安德鲁很坦承的眨了一下眼睛,道:「哦,原来这是一首中国曲目,叫什麽?」(详见《兽都》)

「水草舞。」格奥弗雷回转过头道:「丹尼尔曾经弹这首曲子勾引自己的情人,然後又把他卖了,所以这首曲子就跟他们这个种族一样,表里不一,又喜欢早有预告。水草舞……那代表陷阱的意思。」

安德鲁摸了一下自己宽宽的下巴,道:「格奥弗雷,关於怎麽跟这个复杂的种族打交道,我有一些很好的建议给你,你要不要听?」

格奥弗雷冷笑了一下,薄唇轻撇,显得很不以为然。

「首先千万别把自己定位成他们的仇人,因为他们对於敌人的记忆是持之以恒的,今天是敌人,很有可能永远是敌人。」安德鲁拿著酒杯指点道:「事实上跟他们打交道的最好方法就是……把他们当自己人,我说的自己人就是你千万别总是想起你那历史很悠久的门弟,因为站在历史方面,他们瞧不起所有其它的人群,我的意思是他们习惯把整个民族的历史看成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