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一边细细翻查,一边看着江逸盘腿煞有介事地坐在太子桌边,为他研磨。

“这恐怕是个大后门。”管家心想。

无他原因,第一,这个人他没见过,第二,这个人是从太子房间里面出来的。

“走谁的后门进来的?”管家不住思考,“这府内,所有人的动作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所以,能走后门进来,还直接登太子堂,入太子室的,恐怕只有——”

“这个人走的是太子的后门。”管家得出了结论。

宇文肆也从书页上抬起头来,淡淡瞥了一眼管家。

宇文肆治家严格,但并非不近人情,比如管家,辛苦劳作,他总是要讲情分的,江逸既然多半是管家塞进来的人,那么,他请他进自己房间,就是天大的恩赐了。

宇文肆心想:“你看,你的面子我给得足吧,厚待他,也等于为你长脸了。”

两人各怀鬼胎,江逸乖乖地研墨,研了一手墨水,招呼也不打,径直走出去洗手。

屋外就是池塘,江逸走出房间,毫不客气地在池塘里面搅了搅,几条鱼被他祸害得翻白眼。

管家看到这一幕,也差点翻白眼,但顾忌着他的身份,还是悄悄过去搭话:“诶,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江逸不动声色:“叫我江逸就好。”

管家:“你,是太子捡来的人吧?”

那倒也不是。

不过,我是太子捡来的兔子。

差不多,差不多。

江逸一边想,一边点了点头。

管家心下了然,拍了拍江逸的肩膀,离开了池塘。

而这一切,都被严肆收在眼中——果然不起,这确实是管家的关系,否则怎会这么迫不及待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交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