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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临轻轻点头。

季钊昀转过脸,“他留学之前,我们又谈了一次,那时他虽然话仍旧不多,但针针见血。除了他,我手上还有几位情况和他类似的孩子,但状态都不如他。明明我才是医生,但有时我却需要向他请教。你猜他怎么跟我说?”

祁临擦了下眼角,“他怎么说?”

“他说,他比那些孩子幸运。”季钊昀笑道:“因为他的手腕上缠着一条线,是你——那个他要找回来的人——给他缠上的。有你在外面的世界拽着他,他才可以义无反顾。”

祁临抬起头,长吸一口气,看着从树叶间漏下来的阳光,许久不能平静。

“我很高兴能帮助你们。”季钊昀站在车门边,“回去吧,拙寒忙完找不着你,又要担心。”

祁临回到茶室,红枣玫瑰茶已经不够冰凉了。

他并不口渴,喉咙却堵得难受,将壶里剩下的茶水倒出来喝了个干净。

季钊昀说,这茶太甜。

以前祁瀚也说不好喝。

现在想来,其实喝过他的红枣玫瑰茶的人,都觉得不怎么样,不是嫌太甜,就是觉得味道奇怪。

除了叶拙寒。

当年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带叶拙寒去家里,就给叶拙寒喝了自制的冰镇红枣玫瑰茶。

叶拙寒当时的表情……

他托着下巴想,其实叶拙寒没有什么表情,是他自作主张认定叶拙寒喜欢。

是他自作主张,往叶拙寒的手腕绑上一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