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页

他气息里的热度,铺洒在叶拙寒脸上。

叶拙寒食指勾住他的下巴,语气比方才温柔,“你做噩梦了?”

恰到好处的碰触,恰到好处的距离,祁临从冰海中爬起来,快要冻僵,却被裹上了一张又厚又温暖的被子。

寒冷与莫名的恐惧一同褪去,意识逐渐回笼。

“我……”一出声,才发现嗓子不舒服。

叶拙寒放开他,拿起床头柜上的玻璃杯,“先喝口水。”

水是温的,最适口的温度。

而此时距离他服药后入睡已经过去四个小时。

他想接杯子,叶拙寒却将杯子一下拿远。

他抬眸,病气的眼中有一丝不解。

“你拿不稳。”叶拙寒坐在床沿,一手扶着他的背,一手将杯子递到他嘴边。

他精神不太好,但仍然很想就这句话反驳一下。

什么叫他拿不稳?

他只是发烧了而已。

又不是被扒了手筋。

不过这话他只是在心里嘀咕,一来没有力气吵架,二来此时的叶拙寒虽然表情冷淡,但用意是温柔的。

杯沿碰到嘴边。

祁临条件反射捧住叶拙寒的手——他没有被人喂过水,至少记忆里没有,所以手自然而然就抬上去,也不管使不使得上力。

他摸到了叶拙寒的腕骨。

在总裁办公室偷偷画叶拙寒时,他最喜欢画的便是叶拙寒的手与手腕。

叶拙寒的腕骨有种特别禁又特别欲的艺术感,戴摘手表时,拨弄袖扣时,都撩拨着人心深处的某种渴望。

祁临的手很热,叶拙寒的腕骨微凉,让他觉得很舒服。

一杯水喝完,他也没有将手挪开。

叶拙寒还是像之前一样,以额头相触的方式观察他有没有退烧。

“不烧了。”叶拙寒说。

祁临回神,松开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但还是不舒服。”

说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