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之后挺心疼这个青年,他并不是杀人狂魔,只是心里的执念太过扭曲,如果不发泄出来,一直憋着以后不定会干出什么事儿来。

其实能够想象,一个因母亲被强奸而支离破碎的家庭,孩子将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他承担的东西足以把一个小小少年的内心压垮。

我把视线转向青年,发现他还在锲而不舍的对着一个又一个的犯人要烟抽,可是烟这种东西实在是监狱里的稀有品,怎么可能有人有?

他要了很久没要到,烦躁的挠了挠扎手的寸头,表情不耐。在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能看到他皱紧的眉毛和咬紧的雪白牙齿。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烟和打火机,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犯人们见我过来都有点心里犯怵,纷纷后退了几步。

毕竟长久以来狱警和犯人的关系从没有和睦之说。

只有那个青年没有跑,他右手插进浅蓝色狱服的口袋,用左手跟我打了个招呼,脸上已经没了烦躁之色,眉眼弯弯很是漂亮,

“呦,监狱长,你好。”

清亮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里,听着很舒服。

我也笑了,心道当狱警的几年来,他应该是第一个这么自然的和我打招呼的犯人了。我走到他的身前,从口袋里掏出烟和打火机,不顾他吃惊的神色塞进他冲我打招呼的手里,

“来,你要的烟。”

说完之后我又盯着他瞪大的凤眼看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