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秃的头顶,只到眉骨中间的眉毛,瘦削的面颊,干枯的嘴唇,有如死鱼一般的眼睛。

就算只是侧面,也能看出这人平时一定属於那种对人比较刻薄且很会推搪自己过失的人。

为什麽成舟能看出来?因为他的周围从不缺乏这种人的存在。

这个人……我好象在哪里见过?青厉的面孔,突瞪的双眼,就这样一眨不眨的盯著虚无的下方,像在适应又像在寻找什麽。

忽然,男人动了起来。

慢慢的,他抬起了那颗头发稀少的脑袋。

成舟张大了嘴巴。

就算只是侧面,他亦清楚的看见男人的颈部有一道被划开的刀口,红豔豔鲜嫩嫩的颜色像是一张婴儿的嘴巴,只是那里流出的不是口水而是屡屡鲜血。

男人脸上露出迷惑的神情,缓缓地抬起手放到自己的颈部,摸了摸,然後就如挠痒一般,开始在伤口上不停的挠来挠去。

渐渐的,伤口扩大了开来。

从颈部到下巴,从下巴到下齶,从下齶到面颊……伤口快速腐烂著。

一小步一小步向後挪移,他要离开这里,在他还能保持清醒的时候,无论如何他都要离开这里。

紧张万分的他忘记身後不是出口,而是一间虚掩的个室。

退著退著……砰!空荡的回音在洗手间内响起。

成舟的後背撞到了个室门上。

身体瞬间凝固。

镜中的男人停下了抓挠颈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