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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倒霉。”

李鹤回头看了看,没人跟过来,扶着墙, 慢慢地一瘸一拐走回去。

接下来几天,李鹤自己找点跌打损伤的药油来涂,整个房间都是药油的味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住了个老头子,李鹤自己都嫌弃自己,睡觉的时候拎起薄薄的被子嗅了两下,皱着鼻子扔到一边,大开着窗户散散味儿。

到这周末李明泽回来的时候,他看李鹤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不省心的熊孩子,上星期蹭了脸,这星期崴了脚。

“怎么崴的啊?”李明泽皱着眉头说道,一副很苦恼的样子。

李鹤心虚,眼神飘忽:“走着走着没看着,踩坑里了。”

李明泽正顾着看那架在床上,还有丁点肿起的脚踝,没留意李鹤的表情。

“哥,你怎么这么不省心啊。”李明泽小老头似的叹了口气。

李鹤伸手一把揪住他的校服,拽他过来,咬牙切齿地挠他痒痒,边挠变说:“你怎么跟你哥说话呢,小屁孩子,长胆子了。”

李明泽被他拽了个趔趄,撑住了床沿才没摔倒,跪在床边,反手也去挠李鹤的胳肢窝。俩人里头,最怕痒的还是李鹤,谁都碰不得他的腰,一碰就痒痒得满床打滚,都快笑出眼泪来了。

“别、别挠了,我靠,腿!我腿!别压着了——”

两人幼稚地闹了一通,肩并肩横躺在床上喘气,大热天里出了一身汗。

李明泽皱起鼻子闻了闻,说道:“一股老头味儿。” 李鹤侧过头,见李明泽正促狭地笑着,他少有笑得这么明朗的时候,从侧面看,鼻梁高挺笔直,周正英俊。李鹤用好的那条腿踹了他一下,没好气道:“闭嘴。”

李明泽从床上蹦起来,抓起放在桌上的那瓶跌打油,蹲在床边,让李鹤的脚踩在他膝盖上,给他涂药。李鹤百无聊赖地动着脚趾,看着李明泽新长长了一点的发茬,没忍住摸了一把,手心被刺得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