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末得翻牌子,寒妃的记性向来都不错。

他俩到了房间门口,俞寒用那张黑色的卡贴近感应区。滴答一声,门便被轻轻推开。

色调雅致,光线柔和的套间里弥漫着一股清冽的柑橘味。客厅的茶几上除了欢迎水果,还有陶瓷香薰炉里的蜡烛在闪闪烁烁。卧室内的大床已经做好了夜床服务。两双印着酒店logo的拖鞋各自摆在床的两侧,纯白色的被角被折起,上面放着一片金灿灿的树叶。

俞寒怀着洞房花烛的心情把人带进卧室,可还没等他说上句软绵绵甜丝丝的情话,就被彤梓青霸气十足地一把推倒在了床上。

半醉的人目光虽然有些涣散,但力气却比平日里大了不少。他居高临下,一脸强抢民男的纨绔子弟表情。

“自己脱!不要逼我动手!”

俞寒忍着笑,低眉顺眼地唯命是从,然后裸着身子站起来,开始伺候纨绔本人脱衣服。

三下五除二,彤梓青就被人剥成了没壳的煮鸡蛋。俞寒把他搂在怀里,轻轻地压在了床上,不着寸缕的肌肤贴在一起,立刻传递出骇人的灼热。更长梦短,遥夜沉沉。俞寒也不着急,就这么滴水穿石般地亲着身下的人。从上到下,巨细靡遗。

彤梓青觉得刚刚喝过的香槟酒在体内重新结成了一串串挂着霜的葡萄,饱满成熟,芳香扑鼻,蕴含着一种渴望粉身碎骨的冲动。他嘴里低低哑哑说着的醉话,到最后全部变成了长长短短的呻吟。彤梓青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什么,但他明白只要喊出来,某个湿漉漉的地方就会被吮吸舔捻得更加春水泛滥,让人神魂俱散。

最后俞寒把人严严实实地搂在怀里,贴着对方嫣红的耳垂逗他:“这种节骨眼儿上,彤老师还不言传身教一下?”

要是搁平时,彤梓青为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薄面,怎么也得用理论联系实际,然后在实践中摸索出一条康庄大道来。可现在他脑子里所有的筋都是松着的,没有一根儿有力气站出来为人师表。

“唔”彤梓青眼神迷离地看着俞寒愣了一会儿,然后豪爽地一摆手:“你看着来吧!我也只会纸上谈兵!”

这话说得俞寒不由得一愣,于是下意识就把一句稍显煞风景的话问出了口:“你和和没有过?”

这话传到彤梓青的脑子里过了好一阵,他才垂下眼来小声嘀咕道:“没有……里外里就亲过嘴儿……哎呀,你好烦。”

虽说“处子情结”这玩意儿是糟粕、是余孽,是把有血有肉的活人标签化物品化最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精神枷锁。可此时此刻,经由自己心爱的人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却无法不点燃男人心里最原始的一把火。

俞寒一把就将口口声声嫌自己烦的人打横抱了起来,径直走进了明亮的浴室里。这时候再往花岗石的浴缸里放水撒花瓣是不赶趟儿了。他直接把彤梓青抱进独立淋浴间。放他下来后,俞寒拧开水伸手试了试温度,然后拉着人站到了巨型花洒的下面。

喷溅而出的热水让迷迷糊糊的人顿时清醒了一多半。彤梓青急忙抹着脸上的水流,眯眼看着俞寒问道:“什什么情况?”

“咱俩的第一次,总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俞寒未雨绸缪道:“省得有人第二天醒了就不认账。” 说完他便把人翻过来压在了复古拼贴的马赛克墙面上。

彤梓青想,这倒好,自己的第一次愣是把马赛克挡住了。

而这些虚无缥缈的荒诞念头随着俞寒轻柔地动作开始烟消云散。那些熟了的葡萄被身后的人一个个地吻破了,搅碎了,流淌出醇厚的甜美汁液,又重新酿成了酒。

“青儿,”俞寒缓缓抽出修长的手指,亲吻密密地落在对方的肩胛骨上:“行了吗?”

“嗯”彤梓青红着脸哼唧,“你轻点儿啊我怕疼”

俞寒笑着俯身下去:“我可不敢这档子事儿上打包票。”

这听上去古里古怪的话中处处透着极致的暧昧,暧昧里又全是滚烫的情与欲、灵与肉。

“唔”

彤梓青翘臀塌腰,手撑着墙。说不上是舒服还是痛苦的呻吟声从他的嘴里接连不断地漏出来。他清晰且直接地感受到了俞寒是如何活生生地,一丝不留地,完完整整地填满了自己。前所未有的体验让全身的感官细胞都舒张开了,被迫去仔细感受着两人间最亲密的接触,最淫靡的摩擦。陌生的酸胀感从神经末梢处一点点涌现,然后如同投石入水的涟漪一圈圈地扩散开来,很快就淹得人想要彻底沦陷。

彤梓青按耐不住地往后送着身子,把一声声儿“哥”喊得春意盎然,骨软筋麻。就像是夜空中的炸开的烟花,绚烂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