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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牧对这样的服务态度表示不爽,黑着一张脸伸手从自己口袋里拿钱包,面前这人又补充一句:“支持手机支付哦。”

——怎么感觉贱嗖嗖的,周宁牧瞥了这人一眼,酒吧刚安静下来的音乐声又响了起来,先是鼓声一声声地敲在他的耳膜上,周宁牧从钱夹里抽出一张一百的纸币给他面前要债似的服务员,视线越过重重人头看见最前方灯光最亮的地方贺望叼着一根棒棒糖站在舞台旁边,他的脚跟着节拍踩了踩,脸上表情看起来心情不错。

周宁牧抬步要走过去,要债的服务员抓住他胳膊,因为音乐声音太大不得已凑近大吼着问道:“你要喝什么酒啊,坐卡座吗?”

周宁牧抽手没抽开,只得回身大声吼道:“随便!我找人!”他伸手往舞台方向指了指。

服务员随手撕了个单子递给他,拿着两扎啤酒总算走了。

周宁牧十分努力地往舞台方向挤,结果挤了整整一首歌的时间也没挤进去,一首歌完了酒吧内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变成了嘈杂的人声,周宁牧听见人群有人大喊了一声:“贺望来搞一下啊!”

接着跟上了许多附和的声音以及笑声,周宁牧不往前挤了,他站在人群中想——哦,他跟贺望认识了二十多年这个人现在有他所不知道的一面。

比如他站在舞台边上带笑着嗓子回了声:“行啊给你们唱首织毛衣。”

人群十分迅速地传来了“嘘”的嘲讽声音,贺望叼着棒棒糖在舞台边上笑,笑着笑着跳下了舞台,他应该还说了些什么,周宁牧站着的位置有些听不清,他视线跟着贺望走,看他跳下亮着灯的舞台慢腾腾地往吧台的方向走去。

他站在人群中能看见贺望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正缀在他锁骨下方的位置,周宁牧口干舌燥,一会儿想着这个人是他的,一会儿又克制不住地想着贺望怎么这么骚包,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骚包。

骚包的贺望在嘘声中慢腾腾地走到了吧台,他给自己倒了杯啤酒拿着啤酒转回身的时候见到周宁牧坐在自己面前,他顿了顿转回头又看了眼挂着的时间,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他收回视线用手指弹了弹啤酒杯:“什么时候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