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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宁牧这才有些回过神来,他把自己有些无处安放的视线淡淡地瞥向el,el面带疑惑地回视他,她没有接受到来自于周宁牧传给她的任何信号,只好无声的以口型询问:“boss?”

周宁牧没说话,他收回了自己放在el身上的视线,开始疑惑起自己眼前的这个贺望究竟是不是曾经的那个贺望。

没有人会这么自得伸手去揉一个分手几年时间的前男友的脑袋。

而且……

周宁牧紧了紧腮,至少贺望这个人肯定是不会,他在每次跟对方吵架后的一段时间都设想过少说几百场两人再见时的场景,而且每一个都以自己抱着对方哭为再次和好的由头。

当然事实也差不多确实如此。

贺望不会主动,他应该永远站在那里,用眼神或者手指勾勾自己就让自己服软,让自己软在他面前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

周宁牧被贺望摸脑袋摸得赫然升腾起一种可以称之为“新仇旧恨”的情绪,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贺望的背影,盯着贺望手拿一张名片转过身来。

贺望从收银台桌子下面随手抽了张名片,又从旁边的笔筒里挑了只笔在名片背后写上了自己的手机号,他转回身拿着名片往周宁牧身前递:“我没带手机,你看着把我的电话记一下吧。”

周宁牧的手垂在腿两旁,手指才动了动,el就十分会审视适度一脸笑容地双手接过了贺望的名片:“谢谢谢谢。”她一边说着一边从自己名片夹里抽出了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贺望:“老板刚回国没多久还没去办理手机卡,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事可以通过我联系。”el觉得自己作为助理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帮助自己的老板排除很多不必要的社交,她仪态端庄、落落大方,做事做得进退有度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贺望慢腾腾应了一声接过名片放在收银台上,他似笑非笑地看了周宁牧一眼,周宁牧视线不自在地往别的地方飘了飘,他这两年时间替他爸谈过几百甚至上千万的项目,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现在再见到贺望好像还是会在他的眼神中又变成那个十几岁的自己。

他眼神很飘,像是所有的怨恨痛苦甚至想念都会在对方的眼神中变得无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