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洋的话有点诡异,但并不妨碍木赫然听出来,她还是反对。想想也是正常的,谢江作为谢家唯一的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后代呢?但是想让木赫然因为这个原因离开谢江,那也是不可能的。
木赫然的目光突然很坚定:“我还是那句话,我听谢江的。您虽然是他唯一的亲人,但是感情的事,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思。我知道我很穷,还是个男人,但我自认为……”
“打住。”谢洋打断了他的话,“无论你是男是女,有钱没钱,都无所谓,你只是不能跟谢江在一起而已。”
木赫然心底一阵无语,这是几个意思?真是谢江的亲姐姐啊,说话是一脉相承的不讲道理。
“我了解我的弟弟,”谢洋继续说,“向来不知道轻重,岁数也不小了,还是对不该期待人充满憧憬,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我不知道你跟谢江是谁先招惹的谁,我就默认是谢江吧,代他向你道个歉。你要钱也好,要工作也好,都可以商量。”
木赫然真没想到,这种八点档电视剧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看着谢洋的目光带上了些恼怒:“谢董说这话,是不是有点看不起人了?我跟着谢江,可不是贪图他什么。”
谢洋看着他:“我知道,所以才没有直接给你钱,只是在跟你商量而已。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问题你要想清楚,就算你跟谢江真的在一起了,又能如何?你们能好多长时间?与其到时候你烦我、我怨你,倒不如一开始就结束。”
木赫然冷道:“照您的意思,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别在一起算了。”
“别人我管不着,我只管谢江。”谢洋道,“我不会因为你的任何原因挑刺,并不是你不够好或是怎样,而是我作为谢江的姐姐,不允许你们在一起,仅此而已。”
木赫然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站起来打算离开:“您找谢江吧,如果他能听进你的话,我自然不会继续纠缠他。”
他刚刚转身,就听到身后的谢洋不紧不慢道:“你老家在外省的一个小乡村,家里除了年事已高的父母外,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
木赫然猛地转过头,目光带着惊惧:“谢董你……”
谢洋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别误会,我不至于gān出拿老人孩子开刀的龌龊事,也不会让人去他们那里胡说八道。可是你要想明白,你跟谢江在一起,打算一辈子瞒着家里吗?你是家里的顶梁柱,很多事情,由不得你胡来的。”
木赫然握紧了拳头,冷声道:“我确实是家里的老大哥,要为这个家付出,但也不是说什么都得听家里人的。我尽到自己的孝心和责任就好,至于感情的问题,是我自己的事。”
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木赫然继续说道:“我工作的这几年,攒的那点积蓄也足够我父母养老和弟弟妹妹上学了。所以经济和家庭方面,就不劳谢董操心了。”
谢洋的眼里已经带上了些狠厉:“木赫然,我也是农村出身,那种荒唐的风气我太了解了。你给家里再多的钱也没用,你不把骨头渣子榨出油来补贴家里,不遵循老父老母的意愿过日子,那就是不孝,就是千夫所指的败类!你为了谢江,连家都不要了吗?”
木赫然突然笑了起来,整理了一番身上谢江买的衣服,笑道:“谢董可是人中龙凤,也会说出这种山野村妇话吗?那种连自己感情都做不了主的废物,哪个家庭需要?”
说完,木赫然就转身离去了。
他背井离乡,独自在这座城市里打拼,gān着一份不算体面的工作。假如他的心智不坚定,怎么可能熬到今天?虽然他平时木讷老实,面对谢江的时候也算是胆小如鼠,可这并不意味着,任何人都能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木头,也不是人人都能踩一脚的。
木赫然怀着一颗豪迈的心,刚刚走出海天大厦没多远就虚了,谢江跟自己姐姐感情那么好,自己得罪了谢洋,会不会让谢江为难?
想到这里,木赫然拿出手机,对着谢江的号码发呆,要坦白从宽吗?想了半天,木赫然还是一脸纠结地将手机放了回去,还是等谢洋告诉谢江吧,自己现在说,好像在告状似的。
木赫然回到江洋海湾的时候,谢江还没回来,刘副总正在楼梯口训斥两个服务员,看到木赫然后马上挂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很熟络地搭着话。直到木赫然走远后,他还一个劲儿地在身后摆手。
木赫然摇头苦笑了几声,谁看着都觉得他是抱谢江的大腿上位,难怪谢洋那么说他。不过身正不怕影子斜,木赫然也不会把这种闲事放进心里,将一尘不染的办公室收拾的更加gān净后,坐等小谢总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