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木赫然只是呵呵一笑,当做对他的夸奖。
说起来也是,木赫然今年不过二十郎当岁,混在一群没什么文化的中年人里确实有些不伦不类,可他也没什么办法。一没文凭二没手艺,除了给人看看场子,他找不到别的挣钱门路了,家里那几个弟弟妹妹还等着他的钱上学呢。
而且木赫然想的很开,这份工作除了说起来不好听,其实也不错了。天天按点上下班,风chui不着雨淋不到,没有加班和会议,也没有被克扣工资,他挺知足了。
至于危险性……其实也没什么危险,虽说是看场子的,但凯旋酒吧是林家的产业,如今在g市,还没人胆敢找林家的麻烦。他们每天的工作无外乎就是在店里迎来送往,客户有纠纷了上去劝劝架,看谁喝多了给打个车,无聊的话就跟同样闲着的小姐少爷撩扯几句,惬意的很。
小跑着来到店里,距离四点还有十几秒,众人都是松了口气。他们的店长可对他们严苛的很,哪怕迟到了一分钟,当天的奖金就没了。连几十块钱都跟他们锱铢必较,木赫然简直怀疑店长是后来改姓林的,没有一点林家人的大气。
林铭,也就是他们的店长,据说是林家的远房亲戚,专管凯旋酒吧的事务。林店长今天似乎心情不错,看到他们几个踩着点来,居然没多说什么,命令他们准备晚上营业之后,就背着手溜达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大光头赵光摸着脑袋嘀嘀咕咕的:“林扒皮今天这么好说话,怕是晚上有大生意吧?”
他身边的木赫然点点头:“应该是,晚上伺候客人时小心着点。”
来了贵客老板自然高兴,可他们这些下人可就苦了,鬼知道那些有钱人都有什么毛病?万一一不留神得罪了,就只能自认倒霉,人家弄死他们比弄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他们只能小心再小心。别人是不敢轻易招惹林家,可为了他们几条看门狗,林家也不会去得罪别人。
不过当晚,jg神紧绷的木赫然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客人,尽管来来往往的客人都是趾高气昂的,但也没见他们店长跟哈巴狗似的跟着谁,这就说明没有太高端的客户来。
不过也有可能是那位客人太低调了,不想张扬。
随着夜色渐渐深了,进入的客户更多,好像现在的人都不用睡觉了一样,等到午夜时分,店里几乎是爆满。乐队在酒吧中心奋力嘶吼,舞池里的人随着鼓点扭动着身躯,到处都是嘻嘻哈哈的说笑,人们在酒jg的刺激下肆意发泄,而酒吧后半部分的包间里,则是更加香艳的画面。
眼看着侍者们忙不过来了,像木赫然一样勤快或是另外抱着不可告人目的的人也上去帮忙,招呼着传酒打扫。虽然很累,但木赫然知道忙过这两个钟头就好,后半夜其实人就少多了。
果然,到了差不多半夜两三点的时候,出来潇洒的人就退的差不多了,不少还在兴头上的人,要么缩在包间,要么带着自己挑好的人互相缠绵着走出了酒吧另寻他处。这会儿再来的人,基本上是寻找419的,还有个别三更半夜独自小酌的小资,大厅里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刚刚那天崩地裂的摇滚也换成了情意绵绵的爵士。
木赫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到了角落沙发上正在偷懒抽烟的赵光,走过去也要了一支烟。他没什么烟瘾,所以从不买烟,偶尔想抽了都是找赵光去蹭。赵光知道木赫然家的情况,也从来不说什么。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呢,一个穿着制服的女服务生端着果盘路过,看着他们笑着打招呼:“正抽着呢?”
木赫然赶紧叼着烟站起来,从女孩的手上接过沉重的果盘:“小文,哪个屋的,这么沉我帮你去送吧。”
小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笑道:“九号。木头啊木头,都是出来打工的,何必这么帮衬我呢,都不容易……”
“我闲着也是闲着,”木赫然笑了起来,“这粗活让我来就行,你歇着吧。”说完,木赫然单手举着盘子,另一手拿着烟狠抽几口,脚步生风地走向了九号包间。
木赫然一走,赵光看着小文,脸上的笑容就八卦了起来:“小文,我看木头这小子,八成是看上你了啊……”
小文的脸刷一下就红了:“赵哥你胡说什么呢?”
赵光一脸我懂的表情:“害什么羞啊,年轻人你有情我有意的,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你怎么说,看得上我们木头不?”
似乎是没什么可忙的,小文索性坐在上沙发上,整理着制服上的褶皱说:“我没什么看得上看不上的,关键是木头他……人家对我根本就没那个意思,他关照我仅仅是因为我是他老乡,赵哥你就别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