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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啦一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宋北齐的话,林宋低头一看,是自己没注意,将见了底的易拉罐捏瘪了。

宋北齐轻笑:“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宋白他一眼,抢过他手里的酒,猛地灌了一大口,宋北齐无奈地看着他,自己又开了一罐。

“说到哪里了?哦,期末考。”宋北齐自问自答着点点头,“前两天还好,她真的都在家,考到第三天我回家,叫外婆叫妈妈都没人应我,我本来以为她们出去散步了,可是我进客厅一看,发现外婆躺在地上。”

宋北齐的表情很平淡:“她那个时候还醒着,就是不能动。我吓坏了,赶紧去扶她,可是我当时太着急了,力气也没有现在大,外婆有点胖,我怎么也抱不起她来,然后我就放下她去打电话,想叫救护车。”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林宋不由自主地问:“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发现电话是坏的。那电话已经坏了几天了,我让我妈找人来修,她可能忘了吧。”宋北齐轻轻勾起嘴角,“电话打不通,我就又去抱外婆,好不容易将她挪到门口,可是我没力气了,我们俩一起摔到地上。我爬起来哭喊,周围聚集起了好多人,我跪在地上,求他们帮我把外婆送去医院,或者帮我打个急救电话,可是他们都站着,不理我。”

宋北齐转着手里的易拉罐:“我们当时是租的房子,可周围的邻居还是很快就知道了,我是劳改犯和陪酒女的儿子。我平时脾气也不好,从来不笑,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他们就谁都不来帮我。他们就围在那里看,后来我跑到村口,抓了一个路人,求他帮我打了120。”

“迟了。”他摇摇头,“缺血性脑中风,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林宋怒气上头,红着眼睛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问:“可是,作为邻居怎么会……”

宋北齐瞧他一眼,勾勾嘴角:“这种事情多得是,你没有遇到过而已。”

似乎已经夜深了,从窗外望过去周遭的灯光都已经熄灭掉,只剩下两个人身边这一盏,与月光相应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