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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芳仪看着听着,没有阻止,泪水却止不住的流。她知道他很难过,可是他没有失望沮丧的权力,他谨记教授的话,他的人生,是为几十万个需要他的病患而活。

干扒饭又吃得太急,他似噎到,她赶忙倒水给他喝,还来不及喝水,作呕的他马上冲到垃圾桶旁,把吃下的饭全数吐出,最后吐的是黄汤和满腹压抑的伤悲。

狂吐过后,他跌坐在地,像跑了一趟马拉松般,脸色苍白的虚喘着。

她抽了几张面纸,帮他擦拭嘴角的秽物,不想让她脏了手,他接过面纸自己擦。

“你的衣服弄脏了。”她又取了几张面纸来,但沾到的面积不小,擦不干净,“我再去拿面纸过来。”

“不用,我直接去浴室换洗……”他手支地想起身,但有几分醉意的他,手滑了一下,见状,她马上扶他,往房内的浴室走去。

他进浴室,她在房内衣柜帮他找换穿的干净衣服,不一会,她听见浴室传来莲蓬头的出水声,好半晌都未停。取好衣服,她迟疑地走向浴室,浴室门没关,水流声久未歇,他应是在洗澡,可是怎么只听见水声,没其它声响……

担心他醉倒在浴室,她缓步凑近探头一瞧,浴室内没有浴缸,只见光裸上身的他,坐在浴室地板上,头低垂,任由莲蓬头的水不断浇淋……

以为他醉到睡着,她心头一惊,忙不迭地奔入,蹲在他面前摇晃着他的肩膀。

“家路,家路……”

他重喟一声,缓缓张开眼睛,对上她焦急的水眸,低喃道:“我没事,我只是想淋水,让身体感觉还活着。”

她心疼的看他,想伸手关水,却被他挡住。

“你一直淋水,会感冒的。”他全身湿透,她在他身边也难逃被水淋湿的命运。

她试着再度伸手欲关水,他陡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向怀中,湿润的唇倏地凑向她,激烈狂吻起来。

她跌坐在他的双腿间,招架不住他强烈攻势,双手紧抓着他的肩膀,头枕在他的臂弯中,浑身湿透。

她知道他想尽办法要让自己“感觉”活着,才不负恩师生前的谆谆告诫,如果吻她可以让他感觉有生息,那她愿意一直被他吻下去,因为这样她也才能感觉他不仅仅是“赵医师”,他还是她的男友,并且爱着她。

她以为激烈狂吻会无止境延续,但他突然中断,拉她坐直身子。

被水淋湿的黑发不断滑下水珠,他深邃的黑眸却眨都未眨,眼神坚定的瞅着她,以破釜沉舟的决心宣布……

“芳仪,我们结婚吧,在老师出殡前,我想完成他的遗愿。”握着她的手,带着侵略的眼神凝定她,他以坚定的口吻再度重申,“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