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是真货后,杭舟游也不含糊:“你看看大约定价多少。”
陈升比出三根手指:“起码三千万。”
柳章是宋朝知名画家,专攻山水水墨,一幅画价值千万不止,但比起钱收藏价值更高,如今出土文物中有关于他的作品那是少之又少,偏偏他画作意境潇洒自在,为后世推崇至极,简直是一画难求,因数量少说是孤品也不为过。
陈升以前不是没来过别院,不过刚开业那会并没有见到这幅画,他好奇看向钟音。
“小钟啊,这画可值钱的很,你们陶老板哪里搞来的?”
钟音微笑:“老板的事我也不清楚呢。”
她能说这位柳章就是陶宓爱郎吗?能吗?
画是陶宓有一天拿过来的,她只说是曾经夫郎遗作,觉得收银台有些空干脆拿来装饰。
实则她却觉得陶宓在试图放下。
前世陶宓与柳章生离死别难相守,如今是仙凡有别,寿运再不对等,上一世的遗憾逐渐演变为今生执念,可时间如洪流向前奔腾不息,年复一年苦求无果,于是将曾经爱人所属的东西一件一件丢出自己世界。
好像只要丢掉一样东西,她就可以忘记那人。
可惜她做不到完全脱离,每回看到与柳章相似的人,她仍会忍不住靠近。
其实钟音也不大清楚他们两人之间的事,陶宓将这事藏得很深。
后世关于柳章记载也均是历史学家看法不一的猜测,唯一能确定的是,史书上记载柳章是五马分尸而亡并不是病死。
钟音从来没问过陶宓这件事。
人嘛都有小秘密,她也不例外。
目光从红印里柳章的字样上划过,钟音语气渐淡。
“陶老板说过,如果确定要买,一口价五千万。”
“五千万有点贵了。”陈升心想虽然称得上孤品,但也不至于这么贵,这幅画画幅并不大,拿去正经估价最多四开头。
没想到杭舟游若无其事点头:“可以。”
这口气轻飘飘,仿佛在说买根冰棍那般随意。
“你丫疯了?你爷要知道你花五千万买个生日礼物,他会气死的。”
陈升嘶地抽口冷气,杭老爷子非常抠门,杭舟游真买回去铁定挨两棍子打。
好家伙,自从变穷后他听到这种千万字眼就耐不住想谴责老天不公平,为什么有钱人不能多他一个!为什么!陈升在心里嗷嗷乱叫,边用眼神谴责杭舟游。
这场面落在钟音眼里她只想笑,倒是挺大方的嘛。
看来,他很有钱。
对此,杭舟游本人并无所谓。
有钱难买人高兴,老人家操劳一生好不容易享天伦之乐,奉上再多也是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