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忙踩油门。

两辆车在路上奔驰，另外一边，走了老远才打到车的夏未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泪水不自觉流下。

他摸出手机，打开相册，里面有上次生日时笑笑送给他的照片集，有他和夏菁菁小时候的合照，有早逝的妈妈，最重要的是，里面有一份不久前保存的视频文件。

夏未点了播放，屏幕上立即出现一幕，夏菁菁躺在粗糙棉布披的床上，背景是看着就很杂乱的茅草屋，她穿着乡下五六十岁阿姨穿着的大花袄，怀里紧紧抱着个孩子，脸色苍白，眸底疲惫不堪，却勉强挤出笑。

她声音嘶哑，“夏未，我们已经一年没见了，发生了很多事，我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到这个视频，我拜托褚大哥帮我录下来，因为我要带着女儿和他一起离开国内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回来……小未，你病好了的话，就好好活着，不要和夏家人接触了，好好找个工作，谈个女朋友，当一个好爸爸……”

年轻稚气，只有二十岁的夏菁菁语无伦次，眼神恍惚涣散，她说了好一些，最后又看着怀里女儿笑了笑，“是呀，开心就好，快乐就好，叫笑笑吧，你就叫笑笑，褚大哥，你觉得怎么样……”

……

这是六年前，夏菁菁拼着一把劲生下笑笑，要和褚程离开国内前录下的视频，褚程保存了下来，但一直没发送。

夏未骂了夏菁菁冲出酒店后，褚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他在那端的声音沉重。

“夏未，很抱歉打扰你，但有些话我一定要说，你是菁菁在国内唯一值得依靠的亲弟弟，七年前菁菁为了你答应和柯佳怡做交易，放弃一切，七年后的今天，我不希望你仍然是菁菁的拖累，你应该学会保护她……”

当时夏未正在怒火中，冲着手机就吼，“保护个屁！她那么强悍要我保护什么，她明明是想一手掌控我！她就是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