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敬端无奈之下,把小金饼递了过去:“先押着,员外我改日派一个姑娘来结账。”

和尚悠悠道:“若是施主买,贫僧就不敢收钱了。”

周敬端一愣。

和尚继续道:“施主长得很像贫僧多年前的一位故交,只是不知,多年过去,故人心是否依旧?”

和尚说完,不顾自个儿的小摊子,就这样离开了,周敬端听出他话里有话,好奇心作祟,急忙不动声色地跟上。

两人七拐八拐,绕过重重大殿,一路上烟雾缭绕,擦肩而过的僧人们见到他俩,俱低头行礼,却不唤和尚的名字,周敬端一脸疑惑,至今也不晓得他在寺中是什么位置。

直到香火气不那么重,甚至闻不到了的时候,和尚终于停下了步伐。

和尚轻轻推开门,殿内陈设简单,香火气与寺前那些味道不太相同,这里的清新味淡,价格必然不菲,也应当是难得之物。殿内一张高高的桌案上,供着两个孤零零的红木排位,字太小,距离太远,周敬端一时没反应过来。

和尚在前头,用他特有的慵懒嗓音缓缓道:“鄙寺上下一直记得贵人十年前的恩,也一直供着您与尊夫人的长生牌位,一日不曾有懈怠。贫僧斗胆问一句,尊夫人如今可还康健?”

周敬端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

这些事,桓王从来不跟他提起。

他脑海中的线索,一个个地开始串联起来。王槐莫名其妙开始吃斋念佛,桓王压在箱子底的念珠,京郊广德寺里桓王的人手,十年前就供在寺院里的长生牌位,都在暗中说明了一件她压根不记得的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