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垣行至圆厅窗边,凭窗远眺,远处耸立的陀罗塔一览无余,仿佛一把不世出的绝世宝剑,开锋后直插苍穹,玉门城大好的晴日,天光大亮,湛蓝的天际旷远通达。
“她被本皇子喂了哑药,此番只是带着这张脸来给国师瞧的,旁的话嘛,无须多讲。”
赫连垣笑了笑,风扬悠悠道了一句:
“殿下不妨道明本意。”
“国师痛快,本皇子只有一问。”
赫连垣行至美人身后,两掌按在美人肩上,一双锐眼顶着风扬散乱的眸光。
“我西祁国宝,所谓的续命轮,真如故去的国师所说,乃被窃被盗失于所谓的无妄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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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祁国君赫连垚的寝殿门口,前来请罪的皇贵妃廖氏已经脱簪散发,跪在殿门阶下。
两个时辰里,年届四十的皇贵妃,一身青衣素衫,尽管一头青丝散落两鬓,可多年保养甚佳的面庞并未见分毫地衰老。
她跪在阶下,脊背挺得笔直,一旁的侍立的宫人,握着一把遮阳伞,反复上前为皇贵妃打伞遮阳,都被她斥退了。
宫人们立在皇贵妃身后,瞧着戴罪的皇贵妃依然是一脸的倨傲。
这不奇怪,西祁先皇后薨逝已久,中宫之位空悬,这皇贵妃掌后宫诸事,是实际上的后宫之主,又有生育太子之功。
虽说这几日皇贵妃娘家的事儿牵连了太子,可那关于太子行将被废,皇贵妃将被褫夺权柄的传闻,在一众常年浸淫宫闱之事,通晓国君动向的宫人之间还仅仅只是笑谈罢了。
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外围杂扫小太监,远远地瞧着皇贵妃挺得笔直的脊背,暗自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