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涵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脱力地趴在床棱上咳嗽,刘海耷拉下来遮住了笼着雾气的眼睛。

虽然知道出来跟队就免不了喝酒应酬,但酒精毕竟对他的身体刺激不小,一两次还好,经年累月下来积累成疾,刚才灌的又都是白的,只觉得胃里翻来覆去地搅掺,头疼得意识模糊。

胸口压在床沿,呼吸更加困难,常涵抖着手妄图撑起上身,腰背深入骨髓的刺痛激得他猛地松了手。

“星泽……”常涵的声音带着喘不上气的急促:“帮我翻一下身……”

翻过来的瞬间,常涵又疼得闷哼了一声。

“师兄……你还好吗?”

“没事。”

这种时候,除了“没事”两个字,似乎也说不了别的什么。

“我躺会儿就好了,”常涵补充道:“你下楼吧,不用管我。”

男人疲惫地阖上了眼睛。

考古进程中,体力活干起来很快,两天甚至更短就能挖出一个灰坑。

但是从室内整理、文字和绘图记录开始就无比枯燥琐碎,更不允许半点马虎,这就对理论技术和电脑操作熟练度要求极高。

常涵已经连着几周对着电脑坐到凌晨,昨天负责一起做后期整理的同事又走了两个,收尾工作量加剧,他觉得自己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坐飞机回西民的那天,常涵是被张星泽背着送回家的。

“嫂子,你照顾好他,我赶紧回家报到了,不然又要挨骂。”

“学长你喝口水歇……”

话音还没说完,张星泽已经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陆小满把门口的行李箱拉进屋里,刚进卧室就看见床上的男人一条腿别扭地搭在床棱外,裤子上深色的水痕分外显眼。

“你刚才痉挛了?”

“嗯。”

陆小满拎起常涵的腿轻轻放到床上,拿起来的一瞬间,左腿又开始猛烈地抽动。

常涵看了一眼自己的腿,微微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