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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坊不同于青楼,大多数时候只需要表演才艺唱唱曲,跳舞什么的便够了,不过在世人眼里依旧不堪,里面的人都是贱籍,都是下等人。

陆缈把手攥的死死的,她不愿当什么乐坊娘子,只想安安稳稳平淡度日,一路上她都在为怎么改变出路思索。

她们被带到了后院,一群女子的欢声笑语钻入耳蜗,陆缈只看了一眼便永生难忘。

后来有人问过她在朱颜辞镜楼这么多年,最难忘的是什么时候,她毫不犹豫的答了,初入楼里群芳争艳的那一日。

花团锦簇间,低矮阁楼上围着一群容貌昳丽的女子,她们纨扇掩面朱唇轻扬,如玉一般的面庞带着风情媚笑,眼尾都上挑着,似乎说到什么极有意思的事情,如银铃般悦耳动听的笑声传了很远。她们的一举一动都那么风韵自然,纤长莹白的手搭着,几色罗裙堆叠,满头珠翠争奇,有些鬓边簪着海棠芍药,风一吹,花瓣扬起遮住小半张脸,真有了美人如花隔云端的朦胧惊艳。

此处的声音惊扰了她们,一个个姑娘或是转身或是抬眼,美丽而又张扬的面容多了几分讶然,又很快恢复正常,衣香鬓影间,陆缈听到有人说:“哟,这是又来新人叫菀青姑娘教养登台了?”她尾音勾着,酥到了人心里,丝丝媚意叫年岁小的女孩子红了脸。

被唤作菀青的领头姑娘笑道:“甘棠姑娘既是明白,何必说这样的话叫这些丫头片子难为情呢?”

此话一出,那群姑娘的笑意更甚,还有几分拿纨扇拍打着甘棠啐她:“便是你整日里嘴上没个把门。”

“好了,时辰不早了,把地方留给菀青教新人吧。”中有人懒懒开口,散漫的不像话,转身从廊道便要走。

她衫裙扬起好看的弧度,海棠红衬得她更加肤白胜雪,那柄绣着牡丹的纨扇在她纤纤素手中不停摇荡,模糊间陆缈看轻了她的脸。

沉鱼落雁鸟惊喧,羞花闭月花愁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