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姜吟把玩着手里那瓶冰水，狐疑着回头看他。

尹遂靠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谢绍远刚刚那句：“姜吟，你在报复我吗？”

他下颌线条绷成凌厉的弧线，语气听上去淡然无波：“你嫁给我，不是为了今天这一幕吗？气出的怎么样，爽了没有？”

说到这个，姜吟心情还不错，她过去尹遂旁边坐下，认真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我觉得还行，有点爽。”

她口干，说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拧着瓶盖想喝口水，但这瓶子不知是在冰箱里冻太久还是怎么着，有些紧。

她尝试了几次，把水递过去，可怜兮兮望着他：“老公，你帮帮忙呗？”

尹遂看着她握着的那瓶水，没接，桃花眼依旧盯着她，目光带了几分幽远。

他一直都觉得，姜吟单单因为相机就答应跟他结婚太过轻易，他想过好多种其他理由，却唯独忽略掉了今天这个。

他嗤笑一声，脸上浮现稍许自嘲：“姜吟，我是你报复他们俩的工具吗？”

姜吟怔愣两秒，有点无语：“尹先生，你这话说的就矫情了，你为什么娶我？不是也把我当成应付你爷爷奶奶的工具吗？”

“你把我当工具人，我也把你当工具人。”她水放在茶几上，两手一摊，“那这不是很公平，很合理吗？”

“……”

她这番话问的尹遂哑口无言，半晌没接得上来。

尹遂心底的躁郁被她这话噎得死死的，无从发泄。

须臾，他拿起茶几上的水拧开，递过去：“你还挺坦诚。”

姜吟捧着水喝了两口，喉咙得到湿润后顿时轻松多了，她接过尹遂手里的盖子拧上：“我这人吧，没什么别的优点，就喜欢跟人坦诚相待。”

尹遂垂着眼眸，似乎闲话家常一般地问她：“为了出口恶气嫁给我，不觉得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