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行驶得飞快,一路朝北边僻静处去。
福盈等人来不及反应,谁能想到平时不声不响的长寿突然发难?
赵晋刚钻入车里,不等坐稳,车厢就剧烈晃动起来,他抬臂撑住车壁,勉强定住身形。
车里的人一直没有开口呼救,连叱骂也不曾。许是醉的狠了吧?长寿这样想着。
醉了便好,等出了城,在那荒山野岭,他一刀把这人杀了。
多年委屈就为了这一击,他要报父仇,要一雪前耻。
风像刀子,一道道刮在脸上,生疼。
车厢里的人就算没醉,这么快的行进速度,也必然被颠簸得头晕眼花。长寿这些年专与车马打交道,这般疾驰对他造不成什么影响。
福盈等人早就慌了,喊人的喊人,求助的求助,好在郭子胜在附近,忙叫人顺着往北的方向追。
赵晋撑不住,索性躺倒在幽黯的车厢中,外头一道道光亮从车顶掠过。他仿佛回到那年逃狱的时候,他藏在马车中,等康家堡的人来劫囚。屏息以待,不动声色。
此刻他亦一言不发。
并没有置身危险当中应有的慌乱害怕。
他沉着平静得惊人。
可颠簸是实在的,尤其他还饮了不少酒。
胃里翻腾着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