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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王现在很清闲,也有时间陪伴猫咪,见它一个人趴着的样子,便招招手道:“菜菜。”

“喵喵。”

咸菜快步跑到叶王身边,因为脸疼,也不敢像往常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它用尾巴擦过他的手臂,抬着脸迷茫的叫着。叶王拍了拍自己空着的膝盖,咸菜立刻蹦上去,熟悉的坐在上面。

前面的文台上,有叶王绘制的山水图,咸菜对画没有兴趣,却喜欢撕纸,它朝画卷挠了挠,很快又被握住爪爪收了回去。叶王将画收好放在边缘,然后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出自己的名字,摸摸猫咪的双耳之间道:“菜菜,这是[叶王]。”

咸菜很茫然。

平安京的男子使用汉文,女子使用假名,咸菜作为母猫,按理说也只能学假名,但叶王向来不理会什么文字也分阴阳的狗屁传统,他写下繁体汉字的[葉王]两字,道:“这是我,菜菜。”

咸菜抬着脸,一副妈妈你是不是有病病的表情。

也不管现在的咸菜是否能够听懂,叶王自顾自的在猫咪的注视下反复书写着自己的名字,道:“草字头的叶,王字更好记。咸菜,你的名字是这样写,与叶的上面是相同的……”

咸菜的回应是翻了身,在叶王怀里盘成个圆圈闭上眼睛,呼噜很快就打了起来。

现在对咸菜讲这些,显然是太早了。

等到下一次开饭的时间,咸菜才从叶王的腿上醒来,它打了个哈欠,眼睛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完全睁开,就要往饭碗的位置跑。叶王见状出手将猫拽回来,从仆人手中接过汤药,摸摸猫头道:“先把药喝了再吃饭好吗,菜菜。”

菜菜的反应是耸了耸鼻头,扭头就往外面跑。

不好,是那个苦苦的东西!!

啪的一下,猫被按在地上,叶王特别冷酷的将它拽了回来,单手将猫圈起来掰开嘴巴,另一手准备投药。只是咸菜显然还记得那鬼药水的气味,任由叶王掰嘴也死活不张,叶王无法,只能稍稍用力,顺着缝把手指头塞进去一些,强行将猫嘴开了个缝。

妈妈讨厌,菜菜的脸又疼了!!

叶王没有想到,在大夫手里那么容易的事情换做是自己居然这么困难,他虽然顺利的撬开了猫嘴,可咸菜却死活不将到嘴的药水咽下去,它就这样张着嘴,任由药往两边滴答滴答的流出,却半点没有吞咽的意思。股宗见两边坚持不下,也跟着过来帮忙,它搔搔咸菜鼻子,又摸摸它颈项的毛,才终于让小猫咪被动的吞咽,将药水喝了下去,不过有一半都浪费在了地板上。

给猫喂过药后,叶王的脸颊上已经溢出一排汗珠,这简直比阴阳寮工作还要累心。

“咳…咳…”

叶王这边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见咸菜跑到他的被子上干咳起来,不等他做出反应,就见咸菜呕了一声,将一滩粘稠物吐在了叶王的枕头上。吐完后,猫咪吧唧吧唧嘴,用爪子扒拉来被子,将脏东西盖得严严实实。

好苦啊,菜菜好难受。

妈妈太过分了,给菜菜喝苦水,还不给肉肉。

第19章

没过几天,咸菜的大饼脸就消肿了,记吃不记打的猫咪又活跃起来,成天到晚在外面溜达,也让负责照顾它的前鬼和后鬼苦不堪言。好在咸菜也没有逍遥太久,便被接连不断的暴雨天气困在了家里,原本燥热的空气变得阴冷湿闷,仆人洗好的衣服在外悬挂数日也都是湿漉漉的。

雨水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有铺满结界的叶王院落还有干爽的空气,大雨被隔绝在外,咸菜的活动空间便只剩这小小的庭院了。连续的暴雨让京都的母亲河鸭川决堤,大量秽物被冲上岸,住在城外的平民被冲毁了房子,只能拖家带口的暂避在高处,中间有许多人失去了消息,也不知是死是活,检非违使每日都顶着大雨驱使贱民和犯人前往收拾。

忽来的灾难让朝廷措手不及,殿上臣连续几日留宿宫中商量对策,连天皇也没有了去后宫风花雪月的时间。神祇伯率领众神官开始举行天地灾变祭,以伊势神宫斋王为首的巫女们也在向诸神祈祷,只是这些事却没有缓解京都的水灾,天皇最终顶不住压力,在十日后亲自上阵举行玄宫北极祭。

或许是神明后裔的祈求终于打动了高天原的神明,笼罩在京都半个月的乌云散去,太阳又终于出现在了众人头顶。可人们还没来得及松口气,鸭川附近的居民便开始出现呕吐、腹泻、高烧不退的反应,还有人浑身抽搐,脉搏薄弱,等朝廷注意到的时候,城外已经有数十人脱水而死,一些贵族也出现了相同的反应。短短几天的时间,京都不得不再次封闭以隔绝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