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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镜迟停下手,便低眸看向我。

我跪在那里没有动,屋内的仆人都自动退出三丈。

他说:“你让我很失望。”

如此一句话。

我没有反驳,只是盯着地下的光影。

他说:“你难道没有别的话想说?”

我僵硬的嘴扯出一丝笑,我说:“你都定了我的罪了。我还有什么话好讲。”

“是我定你的罪吗?”他问。

我不说话。

他倾身抬起我下巴说:“如今不是我要定你罪,如果这个罪能够由我来定的话,我是多么希望保你不死,可惜事与愿违,如今的我,也只能在一旁看着,我救不了你。”接着,他瞧见我脸上的脏污,眉头微微一皱,便从仆人手上接过一条热毛巾,抬手替我细细擦着说:“你明白不了我的心情,就像我无法明白为何你总要一错再错。”

很快他手上那一块白色毛巾便脏得不成样子,他将毛巾从水里拧干,又再次拿起垂放在双腿上的手,将我握成拳头的手给掰开,一根指头一根指头替我仔细擦拭着说:“囡囡,你让我白疼了你一场。”

我哭了出来。

那滴泪正好滴在他替我擦拭双手的手背上,他看向我。

我说:“这不是你造成的吗?我刚满十八岁,你就把我送进了那地狱,让我去和一个斗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女人斗,不,不仅那一个女人,那一屋子的袁家人。乌泱泱的一大片,当我被袁家的士兵用十几支枪指着脑袋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多么的孤立无援,这就是你给我找的到归宿?”

我仰头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