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体育馆内坐满了高一全年级师生。顾何排在班级队伍的末尾,细细研究膝盖上那张表彰红纸:年级一到十名是“校长奖学金”;10-50名是“特优奖”;50-200名是“优秀奖”,剩下的名字就只能按照班级分类以极小的字体排在背面。
欢快的进行曲从广播里流出,年级主任开始在台上念“校长奖学金”的获得者。沈澈就站在主任左手旁,手里捧着奖状,万众瞩目。接着是特优奖和优秀奖,最后是单科奖,沈澈上去了又下来,最后年级主任干脆就让他站在台上等。
“沈澈也太叼了吧。”坐在顾何旁边一个女生感叹。
接着是一声认同:“长得帅、家里有钱、成绩还不是一般牛逼,真想知道他这种人究竟有没有缺点。”
“哎,人家是上帝尽心配比调和出来的工艺品,我们就是女娲娘娘造人时溅出的泥点子罢了……”
红纸背面,顾何的名字出现在班级的倒数后面几个。她这次考了第450名,孟季凡排在她前面一点,420名——他们都是这次期中考试高一十五班的吊车尾。
顾何达到了她的目的,让自己的名次排在孟季凡之后,但她真的高兴不起来——
对一个学生来说,还有什么比学习不好更让人致郁的事情呢?
学生表彰大会结束是家长会,学生们得了半天休假,三三两两地离开体育馆,走出校门。
校门外则是一副浮世绘,私家车辆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间或有些培训机构发着传单小广告。
顾何早前给父亲发了短信,让他去学校拐角处的书店等她——他腿脚还没好全,她想把他送到体育馆再离开。
还没走到书店,就听见有人喊她。
一个月不见,女人肚子越发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