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我能够看清东西,也能听到声音时,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白色的床上,周围都是白色,右手的手背连着针,白色带棕的药水沿着输液管缓缓流入我的体内。

医院的病房?

太宰缩成一团躺在我的左臂弯里,死死闭着眼睛,身体在发抖,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的胸口处。乱步坐在椅子上趴在床尾,一只手探入背子抓着我的脚腕,呆呆的看着我的方向。而绫辻则是站在床边,素来不离身的眼镜没有戴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床边的心电仪。

在我轻轻的动了一下手脚,感觉到身体掌控权回归后,他们三个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从发呆中清醒过来,三双熬出黑眼圈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我下意识的先安抚他们,说出口时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非常嘶哑,喉咙很痛。他们三个都没有说话,我就着三只来自不同人的手端着抓着的塑料杯,连着喝了两杯水才舒畅的呼了一声。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静,同时听到三道深深的呼气声,神色凝重的他们纷纷撤去原先那难看僵硬的面色,恢复了一点平时的活力。

太宰的脸用力的蹭着我的脖颈,带着些微哭腔的声音从视野看不见他脸的脖间传来:“姐姐你睡了三天三夜了,医生怎么都检查不出问题,还给你下了病危通知书……”

“你的检查结果没有任何内外伤,大脑却异常的活跃,似乎遭遇了无法用科学检测出来的大脑创伤,是受到了什么内部的刺激……如果今天晚上没有清醒过来,可能变成植物人。”

乱步没有补充什么,只是脱下鞋子爬上床,下巴贴着我的肚皮,紧紧抱住我的腰。他还身处于某种后怕的影响之中,咬紧了牙关,呼吸急促,刚冒出点的喉结剧烈的收缩颤动着。

我也不知道现下该说些什么,在醒来后我就觉得自己除了有些虚弱无力外,其他状况都还好,思维也非常清晰。我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离晚上12点还差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