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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也看见了被约束带固定在病床上歇息底里的患者,大哭大喊,想要挣脱,表情很绝望。

还有沉默不语,眼神涣散无光的病人。在这里仿佛身处在另一个世界,所看见的是四肢健全,但是有各种精神问题的人。

但是他们又非常无助。就算上次宋瑾被那样伤害,但她也办法去苛责他们。这不是他们能控制的。

正因为这一点,就有人想方设法钻这样的漏洞为自己某些不当行为找类似的借口,最终使得真正患有这种疾病的群体变得更艰难。

这样的因果循环很不利于人们对他们有正确的认识。

上下午走访了两所精神卫生中心。

回去的路上,两人心情都很沉重。

简单吃过晚餐,回到酒店。庄辰也没继续工作。

宋瑾拿了两把椅子到阳台,“庄老师,我们聊聊?”

两人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黄昏日落、残阳山脉,天空像被小孩的画笔涂抹上了不规则的颜色,也像打翻的颜料盘,失序、浓烈但真实。

“你在抑郁症领域研究了很多年,以后不出意外会一直研究下去吧?”宋瑾直视前方问。

“嗯,没考虑过换方向。”庄辰同样看着远方。

宋瑾胳膊撑在椅子扶手上,交握着手,低头,犹豫了会问,“你觉得会有攻克的那天吗?”

这是宋瑾今天最大的疑惑。以前也有,但这种疑惑今天最强烈。

庄辰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会,微仰着头,神色淡然地说了句话,“但行前路,莫问前程。”

宋瑾想了会这句话的意思,转过头,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坚毅的侧脸,有一瞬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