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他白日里就后悔了,那场刺杀过去,他望见陆九霄浑身是血的倒在父皇面前,他肠子都悔青了。
可当时那个情形,躲开完全是下意识反应。
但这事吧,愈想愈不对,愈想愈诡异。
他翻了个身,仔细回忆了下刺杀前避春园的状况,当时他第一个开弓,随后他将弓箭递给陆九霄,要他给众人露一,陆九霄并未拒绝,只伸接过。
就是这其间有些诡谲,究竟是哪里……
倏地,赵淮旻猛地坐起身子。
是了,陆九霄根本没有接住弓-弩!
那把弓掉在地上,随即四周的丛林才飞来乱箭,弓落在前,刺杀在后,而不是因刺杀才没接住弓-弩,这其间的顺序一调换,此事便大不相同了。
他不是没有接住弓,而是压根没有打算接!
而陆九霄当时的反应极快,快到仿佛已经提前预知了这场刺杀……
赵淮旻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忙更衣去往主殿。
宣武帝很晚才归来,见他在殿外徘徊,疲倦地拧了拧眉心,“深更半夜,你好好不歇息,又来作甚?”
听听这语气,与昨日夸他猎物多时已是一个天一个地。
一想此事是陆九霄的阴谋,赵淮旻情绪难掩激动,“父皇,此事有鬼!”
宣武帝蹙眉看他。
赵淮旻握拳,“这场刺杀根本是陆九霄提前安排的,救父皇也全然在算计之,父皇,陆九霄根本不似面上看着那样简单,他定是有更深的预谋,您可千万——”
“你给朕住嘴!”宣武帝怒喝道。
他还以为赵淮旻能说出什么不一般的说辞来,没想还是这种幼稚的段!
“彭誉,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