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举起的食盒,“我亲自做的,怀洲哥哥带回府里,同沈姑娘一道用,当我给她赔罪好不好?”
要知道,给一个妓-子赔罪,贺敏得咬碎多少后槽牙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九霄低头凝了一眼,“不必。”
他便要绕过她。
贺敏拉住他的衣袖,咬了咬唇,泫泪欲泣的模样,“你还生我气吗?我下次不会再随意进你院子了,怎样你才能不生我气?”
陆九霄满脸倦容地扯开她的,若说生贺敏的气,那确实没有,这几日在锦州,他险些将这个人都给忘了。
但乘了六日的马车,他显然无心与贺敏再掰扯。
陆九霄伸拿过食盒,“行了,我走了。”
贺敏雀跃应好,好似陆九霄接了她的赔礼,他二人便和好如初了。
待望着男人背影渐远,贺敏一张天真烂漫的脸也沉了下来。
她想通了,一个通房丫头罢了,有甚了不起的?她还能越过未来的正室不成?
且若沈时葶能让怀洲哥哥收心,也算是帮了她的大忙。
至于将来的事,那可说不准呢。毕竟男人嘛,妻妾都能换,再过些日子,指不定都忘了自己还有个通房丫头。
她过于针对她,反而费力不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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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松苑时,已是夜幕低垂。
陆九霄一边松着衣领一边进到寝屋,他将食盒随意搁在桌几上,褪去薄衫,耳边回放着贺凛的话。
援军拖延两日才到战场,将会是怎样一个狼狈情况。
他眼前似是一闪而过役都的场景,血流成河,尸堆成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