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也用力把手里这颗小青菜连根扯掉,爽也。

顾小双很快接过话头,“好,伯母。”

“你叫什么?”在我尽力扮低调的华丽时,一个声音从我的头顶上空传来,与刚才和顾小双对话时的语气完全不同。

抬头,文静,微笑,“我叫吴可白,伯母。”其实我还是很有胆气的,真的女流氓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也同样不会畏惧这样一个不待见我的婆婆。没啥别的话,就一句:这就是咱身为女流氓的不凡气质。

“哪里人?”我“婆婆”继续盘问,眼角都没抬一下,那高贵神圣不可侵犯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慈禧。

“达埔留市常山镇的。”

“哪里?”“慈禧”停下择菜的手,终于认真的看向我,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仿佛我刚才的答案是“火星”似的。

“达埔留,常山镇的,就是那个,栀子花很有名的小镇。”我细心的解释,我就是出生在一个小地方,但是,那个小地方有很美的花,所以,我也很美。

“慈禧”看了我半天,最后了然的说,“原来如此。你爸妈是干什么工作的?”

“常山钢铁厂的普通工人,现在已经退休了。”

“慈禧”又了然的点了点头,“你大学在哪里读的?”

“达埔留师范大学,播音主持专业,毕业两年了。”我把后面可能的问题一并回答了。

我觉得我还是很善良很宽容的,其实我内心底很不能忍受舒母这样类似于盘点的问题狂潮,我更不能忍受我在骄傲的提我父母的时候她眼里流露出的那种类似于鄙夷的意味,但是,我能理解她,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然后我更能理解舒诺的情况,他在这样严格苛制的家庭里长大,如果没有个性还好,有个性便糟了,最快乐最简单的几年都是在压制中度过,那必定是非常不快乐的。

所以我,愿意为我爱的男人承受这小小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