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零一分,我没能躲开那个大灯箱,但我把那位小嘉宾推到了一边。

请相信我:我这么做绝对是出于本能,本能的接受被砸的命运,本能的让孩子逃离开厄运,无关乎道德纯洁与品德高尚……如果硬要扯上那层关系,那只能说明,我本能的是个道德高尚的大善人。

八点零一分零三十秒左右,大善人我倒在了舞台上,场下观众受惊地尖叫。

八点零一分快接近零二分时,我那时已经看不清演播室的电子时钟了,但我模糊的记得我眼帘里的最后一个景象——是舒诺焦急的脸;我耳朵里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吴可白!”舒诺的声音,清亮,好听。

原来,你也在这里。

三八集

醒在医院。

其实,从小到大,我一直都挺想昏迷一次的。不为别的,就昏迷这行为,挺柔弱,挺气质,挺让人有保护欲的。但柳焉柳大痞子却一直觉得我这想法很脑残。于是,当我亲身体验了一下昏迷以后,我也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脑残,不为别的,就那种有成千上万的和尚在你脑子里诵经的滋味儿确实不好受。

知觉恢复的时候,先感受到的是刺鼻的药水味,费了一小段时间适应了病房的灯光之后,我才开始打量周围环境。视线恍惚间,我一眼就看到在桌前背对我而坐着的,手指正在笔记本电脑上飞击着的……舒诺同志。他似乎很忙,敲键盘的手一直没停,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背影被微弱的灯光勾勒得清晰可见。他背部的线条很美,挺直而宽阔,他的手臂也很坚实的样子……直看得我目不转睛转而思绪千里。

他的背,应该很温暖吧。如果被他背着,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的手,应该很有力吧。如果被他抱着,又会是什么感觉?

就在我愣神这空档,舒诺同志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觉醒,正以左肩为支点,缓缓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