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理由怀疑,椎香一定对这件事做了处理。至于他怎么说的,对谁说的,说了多少,薛一颜没有想太多。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薛一颜刷完最后一条热门微博后,睁眼躺在床上。她的耳朵极灵敏,听到屋外的声音,有车开进门,有人走下车,随后是开门,那人走进会客厅、脱鞋、开冰箱、喝东西……

薛一颜起床走了出去。北章市十月初的晚上已经有些凉意,出门前,薛一颜披了件外套,几步走到沙发边,椎香果然四仰八叉躺在沙发上。他没有开灯,屋内的照明全靠院子里尚未熄灭的感应灯。

薛一颜声音放得很轻,就蹲在沙发旁,悄悄地以蹲姿移到他面前。

椎香突然睁眼:“还没睡?”

薛一颜打开手机屏幕,照了照椎香的脸,他的妆还在,神情很疲惫。“这么晚为什么还要赶回来?”她问。

椎香重新闭眼休息:“要送你去机场,我说过了。”

薛一颜没有接话,她就蹲在那儿看他,等着手机屏幕光一点一点暗下去。

“你不用觉得内疚,我爸妈的事,既然我选择告诉你,往后出了任何事,那都只是我的选择出了错。”她把手放在椎香侧脸上,轻声说,“我不想看你把所有人的事都背在自己身上。”

在她话音刚落的那个当下,椎香突然袭过来,两人本来就隔着极近的距离,他很轻松就伸手固住她,热切地吻她。

这个吻很深,却很短暂。椎香躺回沙发的时候,薛一颜仍然蹲在地上。他在能看得见彼此的,并不透彻的黑暗夜色里,失笑道:“让我再睡一会儿,不然没办法开车。”

薛一颜早上六点从廊山出发,怕引起不必要的混乱,椎香只送她到了航站楼门口。薛一颜把自己包得很严实,沿途小心翼翼地往安检区走。

所幸时间尚早,机场往来的大部分都是些有要事的乘客,加上这只是薛一颜本人的秘密行程,总算全程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