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薛一颜突然说:“啊,对了,有件事我想坦白。”

“我在听。”

“上次去你录音室,我偷偷听了你桌上文件夹里的曲子。”

“哪一首?”椎香的语气未变,似乎反应不大。

薛一颜诚实道:“每一首。”

这个回答过后,椎香转过头看她,两人之间隔着一张矮桌,上面的台灯亮着,映得他眼里有星星,微笑的瞬间,仿若星河闪耀:“没事,那本来就是给你听的。”

他的回答激起了薛一颜一连串的心跳,她不自觉地抬手轻抚那个位置,明明是失控而危险的反应,却意外地让她感到安心,原来心动是这样一种感受,带着疼痛的刺激。

她将后脑勺反复地靠向沙发面,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道:“能和我说说吗?关于你写的歌,我想听。”

“哪一部分?”

“都行。”话音刚落,薛一颜突然想到之前心里想知道的问题,继而问,“四年前你在韩国吗?”

椎香沉寂了一会儿,大约是在回忆,随后,他答道:“在美国。”

“你的文件夹里有一首deo,四年前写的,有一点哼唱,我可以问……”薛一颜紧接着补充,“不想说可以不用说,我不会介意。”

“我记得那首,”椎香的语气没什么变化,“那时候我爷爷去世了。”

薛一颜没有立即接话。

“他住院住了三个月,一直没有告诉我。”椎香说,“虽然方雯不承认,但我知道,通知我他去世这件事,一定不是他的意思。他到死,都不想和我有什么牵扯。”

“为什么要这么想?”薛一颜看向他,声音放得极其轻柔。

“他是我爷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