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沉默。

两人的对视像拉锯战,薛一颜从始至终都很坚定,椎香则由最开始的意外,慢慢地,变成疑惑,最后,他开口道:“想知道哪部分?”

“网上关于你的资料介绍里,提到过你的出生,媒体说你是红三代。”

“没错。”

“可你上次说你是……”

“我父母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唯一的抚养人——也就是我爷爷,在我十岁的时候把我送去了邱天胜的公司,他死的时候我在美国。”椎香说这番话时,神情很冷静,看不出悲喜,随后他笑了,续道,“两岁到十岁之间,我爷爷见我的次数不超过五次。这样,是不是可以算孤儿?”

椎香用寥寥几句,概括了他年轻的人生。薛一颜不懂他为什么要笑着说这些,她根本不想在这种时刻看他笑。

椎香没有等她的回应,事实上,他说完那些话便转身离开。薛一颜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突然,她疾步离开料理台,朝楼梯冲了过去。

她追上椎香,在他猝不及防的神情下,问:“我可以和你一起看电影吗?我想看,很想看。”

椎香没有拒绝。

薛一颜万万没有想到,椎香看的是恐怖片。

他从暂停处开始播放,薛一颜错过了影片基调的部分,所以,当大银幕上突然出现配以恐怖音效的鬼时,薛一颜的反应很大。

薛一颜受惊的当下,几乎是本能地抓住旁边人的胳膊,尖叫过后,刺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升腾至心脏,放映室的温度很低。

她颤抖了一会儿,这才挣扎着从椎香的胳膊里抬起头来。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一只手被她抓着,另一只手举着遥控器暂停了播放。大约她抬头后的样子很滑稽,他忽然笑了开来,牙齿整齐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