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我记得你之前还提过,这姑娘资质不错。要是以后被别人捧成巨星,你还不得把肠子悔青了?你圈里头牌经纪人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两人见面以来,方雯第一次笑开了,她伸手推了床头人一把,道:“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果然都是资本家啊。”

crab这边,所有成员都在为最后一站演唱会而努力。

公司为每个成员准备了半年假期,所有工作计划都安排在明年开始。所以,演唱会之前,假期去哪里玩是成员们除练团时间之外,唯一能让所有人都兴奋的话题。

薛一颜也在每天数着日子过,和“天胜艺光”签的合约是三个月,春森演唱会之后,她就要回到原来的生活。说不上来心情如何,好像更多的是不安。一份稳定的、收入高的工作就这样结束后,薛一颜不知道以后的路在哪儿。

好在每天都能旁观乐队练团,薛一颜自觉学到很多东西。同时,尽管她很刻意地和每个团员保持距离,这么多天的接触下来,还是不可避免地和乐队成员们熟悉了许多。

魏禾不用说,乐团里唯一一个性格活泼的人,好像天生无忧无虑,活得很自由;饶青曜是乐团里最热爱音乐这件事的人,和训练老师们沟通最多的是他,练团时间以外,话最少的也是他;万觉像其他人的大哥哥,操心所有的事,又稳重又温和,魏禾提过,万觉家境并不好,父母很早就离异,母亲为了赚钱才把他送去“天胜艺光”做艺人。

令薛一颜感到奇怪,甚至可以说不舒服的一名成员,是毕可因。他给薛一颜的印象一直没变,长得特别精致,脸小,爱画眼线。魏禾说毕可因是crab里除了椎香之外,拥有粉丝数量最多的人。他也很有音乐才华,乐团出的三张专辑里,有百分之九十的歌都是由他作词。

当然,这些不足以令薛一颜感到奇怪,奇怪的是他对薛一颜的态度。他是乐团唯一一个不和薛一颜讲话的成员。不仅如此,薛一颜每每潜心听乐团练习的时候,总能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目光逡巡于自己身上。好几次薛一颜都捕捉到那道目光,因为目光的主人从不避讳对视。

那道目光并不友善,来自毕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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