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田总似乎非常惊喜,透着话筒传来兴奋不已的声音:“天啊小张,真的吗?你居然肯接这么小的活?小张,我万分谢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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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下就过去了,连跑带颠地让人一点痕迹都抓不住。眼看离春节越来越近,父母催逼的频率虽然不紧了,力度却愈发强劲,蔡欣被逼得实在无计可施,为了生存,她终于下定决心从网上“租”一个男友,带回去,以安抚四方民心。

她把她的无奈与决定都吐槽在了微博上,一个叫“完蛋玩意一边玩蛋去”的id的首页里。那是她寂寞的自留地,她在上面记录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却从来都是一个人的无病呻吟,因为没有人发现她是她。哪怕她天天去给刘一爽点赞,刘一爽也没有在奉献大拇指的人群中把她给挖掘出来。她也曾对岳思思说过她在微博上叫什么,岳思思转身就忘掉了。

她想自己恐怕是微博上最寂寞的人。她寂寞地在微博上吐槽:“要过年了,真得去某某网上租个男人回家了,不然非被老蔡两口子砍死不可。”吐槽完又忍不住摸进刘一爽的微博点了圈赞,然后爬到岳思思给她的那个网站上,发布了一条“求租男友回家过年”的消息。

她以为这个网上人口租赁市场的合法合规性还有待考证,所以接单的人应该也不会很多,她可能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才能收到回信。可让她意外的是,居然不到十分钟,她就收到了一个id叫“张大伯”人的私信。

蔡欣花了点网页币,查看了一下“张大伯”的认证资料。对方没有上传照片,也没有填写年龄,只在毕业院校和专业栏里留下了信息。蔡欣惊奇地发现,他居然是自己同校同系同专业的校友。她决定见一见这个“张大伯”,她想知道这个“张大伯”是怎么样和她一样,从设计人员沦落为其他职业从业人员的,并且看起来他比她沦落得要更彻底。她在私信里和“张大伯”约定第二天下班后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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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班,路过对面公司时,蔡欣觉得后背毛毛的,像被什么盯住了一样。这种感觉已经持续三天了,从三天前对面公司开始装修,她就总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一直要持续到她走进公司拐进办公室才会消失。今天这种感觉愈加强烈,走进公司前她回头看了好几次,但对面公司被装修布包裹着,她什么也看不到。

路过前台时,她问前台小美:“你觉不觉得对面有什么总在盯着我们看?”

小美摇头:“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