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页

不管他们是何心思是何居心,只要有着共同的利益,便是我岳池然的盟友。

就如同高三政治课本中所讲的,国家之间的利益决定着国家之间的关系,国家之间的共同利益是国际关系的基础。

只要目的一致,和谁都可以成为同一国的。

侍女已在绿珠的吩咐下去请舞乐娘了,我把玩着绣针和彩线在后花园等候舞乐娘的到来。是午后,金秋的阳光正好,照得人全身暖洋洋的。

“大半月不见小姐,小姐是越发娇艳了。”舞乐娘在侍女的随侍下扭了过来。

我起身相迎,“这半月来,池然每日都念叨着您呢。”

摈退了绿珠以外的侍女,我和舞乐娘拈着针线坐下。

“小姐好福气,竟住进了王爷的私人府院。他的那些侍妾可是从未有过这等殊荣的,王爷对你跟一般的女子有着不同。听说自你住入了王爷的府院后,王爷这半个月未曾在其他侍妾的别苑留宿过。这,都是真的么?”舞乐娘说着。

我微露赧色,道:“这半月来,他确实每夜都留宿在他的府院里。”

“哦?”舞乐娘言道:“这些年来,王府中还未有哪一个女人能将王爷留在身边这么久过。王爷对你,应该是动情了吧?”

我垂眉低语,“舞乐娘有所不知,这半月来,我和王爷虽然每夜同床共枕,可他对我,却是不曾有过夫妻之实。”

“你说的可是真的?”

我赧然点头。

“这倒是奇了,他每夜怀里搂着温香软玉,难道就没有一丝的邪念?要说是一日两日,旁人也还是相信的,每夜都仅此这般,实在教人难以置信。”

我道:“池然不敢欺瞒您。他的脾性亦是喜怒无常。对我,有时轻柔温和,有时揶揄嘲弄,有时玩味奚落,有时甚至还是冷厉和狠绝的。前一刻还温风和日,后一刻便高傲扬厉。他的心神,实在是阴晴不定难以测度,池然亦是捉摸不透。”

“你且莫灰心丧气。”舞乐娘恐我意志消沉,不禁劝慰道:“你既能住入他的私人府院,在他的心目中,你和那些寻常的佳丽必定有着大大的不同。即使他对你是钟情了,像他那般深沉、内敛、冷漠和高傲的人,也绝不会轻易地对你做出任何的表示。”

我笑着,“池然谢过您的安慰,舞乐娘久居京师,对王爷的知解定然比池然要详尽的多。要蒙得王爷的宠爱,还得仗您多多指点。”

“小姐这话说得就见外了。”舞乐娘笑着。

也奇怪,自我表明态度遂着舞乐娘的心意要赢得砷亲王的宠爱后,舞乐娘之前对我的尖刻和奚落的态度便不复存在了。看来,利益真的决定着一切。

“小姐辜且顺遂着王爷的心意去将他讨好。当然,最重要的还是要让王爷能够迷恋上你这千娇百媚的身子,与他有肌肤之亲是切切要行之的。倘若怀得一子半女,你在王府的地位也便不只是一侍侯妾了。即便将来你做不了砷亲王妃,也是名正言顺的姬妾娘姨;即便得不了独宠,也有了一个好归宿。”

舞乐娘在出谋划策的同时,不忘因势利导为我设想也替我坚定着决心,虽然她的目的亦不单纯。我嫣然道:“舞乐娘您言之有理,剖析得头头是道。可是,要得到那情欢爱苗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半个月来,王爷夜夜与池然拥眠共枕,却无丝毫的……欲念。”

舞乐娘笑着,“王爷本就不是个重色轻淫之人。王爷不做他想,小姐你可就得动点心思和伎俩了。谅他再是心如止水,也绝禁不起你这冰肌玉骨的身子的诱惑。”

舞乐娘的话又让我想起那夜我的不堪,心中禁不住凄然。楚楚地言着,“您有所不知,与他共室的头一晚,池然便曾引诱过他。他也看似沉醉其中,却在突破最后一层防线时,他……停止了所有的爱抚。对我的温存转为了冷厉狠绝。那夜,我……已是万分的受着奚落和不堪。”

“哦,竟有这种事?”舞乐娘道:“到没听说过王爷对女人会这样,王爷对待侍妾虽是不贪恋,却也从不曾……。”

“他,难道……?”我欲言又止,面色羞赧。

舞乐娘却是已猜到了我的心思,“小姐且宽心,王爷绝对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王爷虽不是寻花问柳之辈,却也绝非身居药花世界而守身如玉的圣人。”

“可是,那夜引诱以自寻难堪告终后,池然实在放不下身段对他再有非分之想。王爷清心寡欲坐怀不乱,池然当如何是好?”我道。

“这事可万万急不得。若操之过急,反倒会弄巧成拙。王爷他并不是一个没有欲念的男人,只是‘目欲其言,心顾其义’,对美色把持得很好而已。小姐惟有再等上些日子。这床第之欢,男人不行则已,一行之便陷迷其中,覆水难收。那时,便是小姐你备受宠爱之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