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母亲声嘶力竭的哭喊,尖锐刺耳的警笛,最终都成为他幼时记忆中太平间里雪白的冰冷的触感。
如同他父亲一样。
死是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冷,伸手所及是永远也捂不热的冷,冷到骨子里,全世界都冰天雪地。
“若尔……”他几乎都承受不住他所承受的一切,急切的想要抱住她。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唯一的救赎。
“若尔别躲……若尔别不理我……”他用尽全身力气去抱她,却虚弱的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最终只是虚虚的靠在她身上哀求着。
若尔这才发现,他瘦的令人心惊。
她的脚像是被钉住一样立在那里,动也不能动。
她说:“柚子,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柚子,你好瘦。”
“柚子,你要好好吃饭。”
“柚子……”
满腔的感情犹如决堤一般,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顿时如洪水一般向他冲去,他抱着她,颤抖的几乎支撑不住。
她终是谁没有坐上他的单车,而是单手扶着将浑身力气都压在她身上的颜佑之扶回了自己车上。
她一只手给他开门,一只手拿钥匙,一只手发动汽车,一只手打方向盘开车。
熟练的已无半点滞涩。
她的右臂始终垂在身旁,在她垂手可及的地方有几个触屏按钮,只需轻轻触碰,便可像换挡一样控制汽车停车和倒车。
颜佑之震惊地看着她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