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餐费公司会报销的......”惊觉搞错了重点，李冠缨对夏冰谄媚道“亲爱的，你看嘛！我没撒谎！就一个男客户，对不对嘛！”

“哼。”夏冰冷笑。“两个大男人，在包厢里四个小时......谁知道你们偷偷摸摸都做什么了！”夏冰偏过头，不屑地冷笑。“你今天还回不回家，给个明白话！”

李冠缨都快给跪了。“回回回！这就回！”他卑微地恳求道：“那个......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了。麻烦你送方总回家。好吗？好嘛~~”

“给你五分钟时间买单。五分钟要是不能到门口停车场，那你今晚就跟你客户睡吧！！”夏冰霸气十足地扔下这句，扭头就离开了包厢。

李冠缨回身望着方总，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方总，那咱......”

“哈哈哈哈，我可不敢惹你家那位。你快去吧！我自己打车就好。”方总哈哈大笑，看热闹不嫌事大，但也怕引火烧身。

“那咱们的款项......”李冠缨再接再厉追问一句。

“明天走流程。按咱们先前谈好的数！”

“懂！懂！好嘞！”

他扮演小丑，笑着权衡利益与道义。

走出饭店的一刹那，李冠缨脸上的笑也垮了下来。

欠人钱的反倒成了大爷；还得吃回扣，正经做生意的夹缝里生存，催个款催得卑微透顶......

还好有夏冰。是的，还好有夏冰。

夏冰的车已经停在饭店门口，李冠缨飞奔过去，拉开门坐进副驾驶。

“阿冰。”

“冠缨......”

“我想你了......”

“好累，好想你。”

几乎是异口同声，同样感同身受的心酸，让他们相拥在一起。

一分钟，又或许是数秒钟。

只是一个瞬间也好，只是一个拥抱就好，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那是最深的慰藉。

“你今天怎么突然想去疗养院？对了，伯母她怎么样？”

车子飞驰在夜间的路上。两旁的树木迅速倒退，在夏冰和李冠缨的脸上落下走马灯一般的光影。

夏冰深吸一口气，缓缓道：“DNA检测结果出来了。”

“是吗！结果怎么样？”李冠缨坐直身子，专注地观察着夏冰的神色。

“彭海涛是我爸的儿子。”他颓然地苦笑道。“虽然猜测过无数回。但当真相确凿放在我得到面前，还是让人深感无措。”

“是啊......伯父可能有他自己的想法。但眼下，伯母必然是一心向着你的。”李冠缨了然。他跟夏冰相处了这么久，完全能够理解夏冰的心情。

他轻轻抚拍夏冰的肩膀，缓缓摩挲着他的手臂以示安慰，却猛然注意到他包着绷带的手。

“阿冰，你的手怎么了？”那纱布上隐约透出些暗色，让李冠缨的心脏都揪禁了。

“是我妈......唉。”夏冰垂下眼帘神色黯然，哪里还有半点刚刚帮李冠缨解围时候的霸气傲然呢？

李冠缨突然很想抱抱他。但他一动，安全带的束缚瞬间提醒了并触动了他的某根神经。仿佛有个机械的声音在他耳边播散着回响：“道路千万条，安全第一条。行车不规范，亲人两行泪......”

他现在脸上就挂着两条宽面条泪。

驾校里的安全广播，真的有够洗脑，都形成条件反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