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飘扬,出租房里没有空调,冷得要命。

傅书濯在一旁处理论文,顺道掀开自己腹部的衣服,把他的脚放进来取暖:“这样还冷吗?”

“别明天你着凉拉肚子了。”他嘴上嫌着,脚却没有拿开的意思。

傅书濯倾斜着身体捏他脸:“我们裴同学是不是该洗澡了?三天没洗了吧,要臭了。”

“你嫌弃我?”

“哪敢。”

“可是太冷了,卫生间窗户都关不严实,漏风……”

“……”面前的傅书濯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心疼。

他连忙打断施法:“我就是随口吐槽一句,你别又跟我提分手,我搁在吃苦是因为要嫖你的美色,别自作多情啊!”

傅书濯一把握住他脚踝压过来:“那我们做点暖和的事。”

所有的呻.吟都压在了嗓子里,因为这里隔音不太好,床质量也不行,办事都不能太放肆。

“等我们毕业工作了,就换个大点的房子吧……”

“当然。”

“房子要有空调,卧室可以小一点,但卫生间要大一点,厨房不能在阳台上了……还有,隔音要好……”

“遵命——”

屋外白雪皑皑,屋内他们挤在被窝里拥吻,占有彼此,笑闹谈天说地,畅想未来。

后来他陪傅书濯一起实现了做出的每一个承诺,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很大,不用担心隔音,因为是个大平层,单一个卫生间就跟之前的小出租房一样大。

他们银行里的存款都能够这辈子加下辈子衣食无忧,双双事业有成,感情浓厚……

可开心的日子不过几栽,他们又迎来了低谷。

母亲患了阿尔兹海莫车祸去世了,随后没多久,他同样确诊了阿尔兹海默症。

葬礼那天,他看见了父亲疲惫苍老的样子,他不想要傅书濯也这样。他想离婚,可傅书濯对他说:“没了你,我要怎么活?”

……

“醒了?快叫医生——”

有点疼。裴炀迷迷糊糊地睁眼,说不清是腿疼还是哪里疼,反正就是不太舒服。

口干舌燥,喉咙也疼,活像十天半个月没喝过水一样,身体虚弱又疲惫。

他看到一张憔悴的脸,离平日里帅气从容的样子一去不复返,碎碎的胡子都冒了出来。

“猫儿,听得到我说话吗?”

他努力眨了两下眼,听得到。就是这声音怎么也没平时好听,这么哑,肯定没好好喝水,一点都不乖。

脸好像也瘦了,眼里全是红血丝。

“想喝水吗?”

他又眨了两下眼睛。

但前来的医生不给喂,只让棉签沾点水打湿唇部,说要慢慢来。等做完一系列的检查,裴炀才算恢复了些力气。

“我……”他一开口就把自己吓到了,这声音比傅书濯还难听。